倫敦的霧比往常淡了些,大英帝國海軍部的會議室裡,掛滿了威海大閱的照片和圖紙。第一海務大臣索爾茲伯裡勳爵指著“威海”艦的照片,對殖民大臣說:“看這艦體線條,明顯借鑒了我皇家海軍的‘敏捷’級巡洋艦,但他們加了魚雷艙,更適合黃海的淺海作戰。”
殖民大臣哼了一聲:“一群模仿者而已。他們的速射炮是阿姆斯特朗的淘汰款,無線電應該是馬可尼的早期型號,真打起來,未必是日本的對手。”
索爾茲伯裡卻搖頭:“不能小看。他們的製式化改革很成功,三十艘艦船能像一個整體行動,這需要極強的組織能力。諾華火藥雖然配方簡單,卻解決了穩定性問題,實戰中未必比我們的苦味酸差。”
英國的態度向來是“離岸平衡”——既不想讓中國太強,威脅其在華利益;也不想讓日本太盛,破壞遠東的均勢。威海大閱讓這種平衡變得微妙起來。
“命令遠東艦隊,密切監視黃海動向。”索爾茲伯裡下令,“告訴駐清公使,英國願意‘調停’中日爭端,但前提是北洋水師不得封鎖長江口——那是我們的生命線。”他又補充道,“給阿姆斯特朗公司打招呼,暫時彆給日本賣新式速射炮和無線電,先看看局勢再說。”
倫敦的《泰晤士報》發表社論,標題是《清國海軍的覺醒》:“清國水師威海大閱證明,清國這個古老的帝國正在學習現代海軍的規則。他們的進步值得肯定,但是否能應對實戰的考驗,仍需觀察。”《每日郵報》則更關注商業利益:“清國水師擴張,將帶來巨額軍購訂單,英國廠商不應缺席。”
利物浦的船廠裡,工人正在給一艘即將賣給日本的貨輪裝貨。船長看著報紙上北洋水師的照片,對工人們笑道:“聽說清國的新艦比日本的還快?看來這船得快點交貨,不然可能被擊沉在半路上。”工人們哄堂大笑,卻沒人意識到,他們的玩笑話裡,藏著遠東局勢的緊張。
“最新消息,對日訂單暫緩發貨,船上物資一律由海關封存!”英國海關人員趕來,要求把這批物資封存。
“得,這下連貨都發不出去了。”英國船長無奈的看了看臉色鐵青的日本監工:“你有問題去找他們,現在我們要去卸貨了,你讓一讓。”說著,連忙招呼工人們卸貨,又轉過頭,道:“對了,記得結下裝卸費用。”
英國外交部裡,官員們正在起草給駐日公使的訓令:“提醒日本,勿輕易挑戰清國水師,以免破壞地區穩定。若日方堅持動武,英國將保持中立,但不會提供任何支持。”這看似中立的態度,實則是在敲打日本——彆把事情鬨大,否則英國不會坐視不管。
五月的倫敦,大本鐘的鐘聲依舊準時響起,議會大廈裡的辯論熱火朝天。但關於威海大閱的討論,始終圍繞著一個核心:如何讓英國在遠東的利益最大化。對這個日不落帝國而言,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黃海的風浪,不過是棋盤上的又一步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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