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公島的信號樓裡,薩鎮冰雙眼布滿血絲,顯然已經長時間沒有休息了。他緊盯著無線電監聽機,裡麵不斷傳來日本艦隊的電碼聲,就像密集的雨點一樣,讓人應接不暇。
薩鎮冰全神貫注地聽著這些電碼,手中的紅筆不停地在紙上圈出一些關鍵詞,如“仁川”、“黃海”、“補給”等。這些詞在電碼中反複出現,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覺。
“他們在集結。”薩鎮冰終於抬起頭,對站在一旁的丁汝昌說道,“至少有十二艘主力艦,還有魚雷艇隊,目標應該是朝鮮西海岸。”
丁汝昌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果日本艦隊真的在朝鮮西海岸集結,那麼他們很可能會對那裡的清軍發動攻擊。
就在這時,趙青從濟南發來的密報送到了丁汝昌的手中。密報上的內容讓丁汝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日本駐煙台領事館的密信提到‘七月底行動’,還說‘清國陸軍在牙山布防薄弱’。”
丁汝昌把密信狠狠地拍在桌上,說道:“他們想先打陸軍,再引咱們的艦隊過去,以逸待勞。”
李和提議:“不如咱們也放個假消息,說‘威海’艦的鍋爐出了故障,需要維修,讓他們放鬆警惕。”薩鎮冰立刻點頭:“我可以編一套假電碼,故意讓日本人截獲。再讓‘平遠’艦在港口多待幾天,煙囪少冒煙。”
日本的間諜也沒閒著。威海衛的茶館裡,一個穿長衫的“商人”正跟茶客打聽:“聽說北洋的新炮炸膛了?”茶客們大多是水師家屬,張嘴就罵:“胡說!俺家男人說,新炮能打穿鬼子的船底!”幾句話就露了底。
薩鎮冰的反間諜隊早已盯上這人,等他去碼頭與“漁船”接頭時,當場擒獲。從他身上搜出的草圖,詳細畫著威海衛的布防,連魚雷艇的隱蔽錨地都標了出來。“這是日本海軍情報局的‘海狸’小組,”薩鎮冰看著審訊記錄,“他們在威海安插了至少五個據點。”
丁汝昌下令:“把所有間諜據點一網打儘,但彆聲張。放出消息,說抓的是偷東西的毛賊。”他要讓日本人以為,他們的間諜網還沒暴露。
七月末,一封加密電報從煙台發往東京,內容是“威海艦確在維修,北洋艦隊未動”。這正是薩鎮冰故意泄露的假情報。很快,監聽站就截獲了日本聯合艦隊的回應:“按原計劃行動,目標牙山。”
“魚兒上鉤了。”丁汝昌站在海圖前,手指從威海衛劃到牙山灣,“讓‘廣乙’‘廣丙’先去牙山偵查,主力艦隊隨後跟進,保持無線電靜默,用旗語聯絡。”他特彆叮囑,“告訴‘廣乙’艦,見了日本艦隊彆打,隻報方位,咱們要打一場伏擊。”
信號樓的燈光下,薩鎮冰把日本艦隊的航線標在海圖上,用紅筆打了個叉。“就在這裡,”他指著黃海中部的大東溝海域,“水深合適,咱們的魚雷艇能發揮作用。”
情報的暗戰,在決戰前的最後幾天達到白熱化。北洋水師的每一步棋,都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而日本人的動向,也早已被北洋摸透。這場看不見硝煙的較量,將決定黃海海戰的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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