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成灣的沙灘,寒風刺骨。北洋水師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們蜷縮在臨時炮台上,緊握著冰冷的步槍,眼睛死死盯著漆黑的海麵。營長龍宇裹著單薄的棉袍,嗬出的白氣瞬間消散在風中,他知道,日軍的登陸部隊隨時可能出現。
淩晨三點,海麵上突然出現無數光點,像一群螢火蟲,漸漸靠近岸邊——是日本“山東作戰軍”的運兵船,足足有三十艘,而遠處敵人的軍艦已經發出了火光。
“注意防炮,隱蔽!”龍宇一聲令下,士兵們紛紛躲入戰前挖的貓耳洞中李和在訓練時特意教的),以標準防炮姿勢嘴巴張大,軀乾離地)躲避炮彈。
大地猛地一顫,震得人五臟六腑都在晃。
頭頂炸雷似的轟鳴滾過,塵土裹著碎石劈頭蓋臉砸下來,工事的木梁咯吱作響,像隨時要散架。
又一輪火光在天邊炸開,熱浪拍得人睜不開眼,耳邊隻剩嗡嗡的鳴響,連自己的嘶吼都聽不清。
“嘟——嘟——”炮聲剛剛停歇,陣地上傳來了一聲聲哨音,那是留在陣地上的警戒哨,發出敵人進攻的示警。
“準備戰鬥!”龍宇大喊,士兵們立刻灰頭土臉的從貓耳洞跑出來,各就各位,速射炮和格林快炮的炮口對準了越來越近的敵船。
日軍的登陸艇像下餃子似的衝向沙灘,上麵載滿了端著步槍的士兵。“開炮!”龍宇一聲令下,兩門速射炮同時開火,登陸艇瞬間被擊中,木屑夾雜著士兵的屍體碎片飛向空中。但日軍的數量實在太多,五門格林快炮隻剩一門還在開火,很快就有登陸艇衝上海灘,士兵們嚎叫著衝向炮台。
陸戰隊的士兵們奮勇反擊,步槍、手榴彈、甚至刺刀,能用的武器都用上了。孫英端著步槍,連續打倒三個日軍士兵,肩膀卻被一顆子彈擊中,鮮血浸透了棉袍。“守住炮台!”他忍著劇痛大喊,“身後就是威海衛,不能退!”
戰鬥進行到天亮,陸戰隊的士兵已經傷亡過半,炮台也被日軍的炮火摧毀。栓柱看著越來越多的日軍湧上沙灘,知道大勢已去。“弟兄們,突圍!”他下令,“往威海衛方向撤,告訴丁軍門,日軍登陸了!”
幸存的士兵們互相攙扶著,向威海衛撤退,日軍在後麵緊追不舍。龍宇為了掩護弟兄們,帶領幾個兄弟斷後,用手榴彈炸毀了一座小橋,在橋後麵架上那門剩餘的格林快炮,拖延著日軍的追擊。當他孤身一人滿身傷痕地回到威海衛時,帶來的不僅是日軍登陸的消息,還有陸戰隊士兵的英勇和犧牲。
丁汝昌在“定遠”艦上接到報告,臉色凝重如鐵。“日軍有多少人?”他問龍宇。“至少兩萬人,”龍宇喘著氣說,“還有重炮和騎兵,來勢洶洶。”
李和建議:“立刻派‘威海’‘震洋’兩艦去榮成灣,用艦炮轟擊日軍陣地,阻止他們向威海衛推進。同時,向袁世凱求援,讓他派山東陸軍來支援。”
鄧世昌主動請纓:“我帶陸戰隊的剩餘兵力,和預備隊去威海衛外圍構築防線,一定能頂住日軍的進攻!”
丁汝昌點頭:“好!海軍負責轟擊,陸軍負責防守,咱們內外夾擊,絕不能讓日軍靠近威海衛的炮台!”
榮成灣的登陸,拉開了日軍進攻威海衛的序幕。丁汝昌站在“定遠”艦的艦橋,望著榮成灣方向的硝煙,知道一場保衛威海衛的惡戰,即將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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