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9月1日,九州島的秋風裹著硝煙掠過熊本—福岡防線。日軍陣地上,剩餘的16門240毫米攻城炮的炮管在陽光下泛著暗啞的光,炮輪陷在臨時挖掘的土坑裡——這是日軍僅剩的重火力,八公裡射程、五分鐘一發的射速,卻被鬆方正義視為“最後的救命稻草”;防線後方,八萬老兵蜷縮在戰壕裡,手裡的步槍多有鏽跡,十萬民夫敢死隊被督戰隊用槍指著,臉上麵無血色。而聯軍陣地前,四十萬大軍已完成集結,十五艘安海級巡洋艦的150毫米速射炮對準日軍防線,三十艘驅逐艦的120毫米速射炮蓄勢待發,五萬美軍與十萬仆從軍分列兩側,丁汝昌手中的指揮旗落下時,炮焰便會將這片土地化作絞肉機。
淩晨五時,聯軍陣地上的信號彈劃破天際。“巡洋艦,自由射擊!”李和在鎮遠艦的艦橋上下令,十五艘安海級巡洋艦的主炮同時開火——150毫米速射炮的炮彈帶著尖銳的嘯聲,每分鐘五發的射速讓炮管很快泛紅,密集的彈雨像冰雹般砸向日軍防線。
第一波炮彈落在日軍的鐵絲網陣上,鐵絲被炸得扭曲變形,埋在地下的地雷被引爆,火光在戰壕前連成一片。日軍剩下的16門240毫米攻城炮開始反擊,可五分鐘一發的射速根本跟不上聯軍的節奏——一門攻城炮剛打出第一發炮彈,就被安海級巡洋艦的三發150毫米炮彈同時命中,炮管被炸成兩截,炮手的屍體隨著炮架的碎片飛向半空。“快!裝彈!”另一門攻城炮的炮長嘶吼著,士兵們手忙腳亂地搬運炮彈,卻沒等炮彈塞進炮膛,聯軍驅逐艦的120毫米速射炮就已鎖定目標,兩發炮彈落在炮位旁,土坑被掀翻,攻城炮被埋在碎石堆裡,再也無法發射。
清晨六時,聯軍戰列艦加入炮火覆蓋。定遠艦的305毫米主炮、鎮遠艦的305毫米主炮、威遠艦的254毫米主炮同時轟鳴,炮彈落在日軍防線後方的高地上,將日軍的彈藥庫炸成火海。美軍“俄亥俄號”戰列艦的主炮則對準日軍的指揮部,一發炮彈落在鬆方正義所在的掩體附近,掩體的頂部被掀飛,鬆方正義被氣浪掀倒,嘴角流出鮮血,手裡的禦賜軍刀也掉在地上。
炮火持續了兩個小時,日軍的16門240毫米攻城炮被摧毀12門,剩餘的4門因缺乏彈藥,隻能偶爾發射一發,根本無法阻擋聯軍的炮火。日軍戰壕被炸得坑坑窪窪,沙袋變成粉末,民夫敢死隊在戰壕裡瑟瑟發抖,有的甚至想爬出戰壕投降,卻被督戰隊的機槍掃倒。“彆停!繼續打!”丁汝昌看著望遠鏡裡的日軍防線,對通訊兵大喊,“讓驅逐艦抵近,用120毫米炮清理暗堡!”
三十艘驅逐艦接到命令後,朝著日軍防線推進到五公裡處,120毫米速射炮對準戰壕裡的暗堡瘋狂開火。炮彈鑽進暗堡的射擊孔,裡麵的日軍機槍手被瞬間炸死,暗堡的出口被碎石堵住,幸存的日軍士兵要麼被悶死在裡麵,要麼隻能從射擊孔爬出來,剛露頭就被聯軍的機槍擊中。海麵上,驅逐艦的炮管不停轉動,炮焰在晨霧中連成一片,日軍防線前的土地被炮彈翻了一遍,到處都是彈坑與屍體,空氣裡彌漫著硝煙與焦臭味。
上午八時,聯軍的炮火暫時停歇。“仆從軍,第一波衝鋒!”左寶貴在前線指揮部,對著無線電大喊。十萬仆從軍分成十個梯隊,每個梯隊一萬人,乘坐登陸艇或徒步,朝著日軍防線衝去——他們的任務,是踩爆殘存的地雷,剪斷未被炸毀的鐵絲網,為後續的陸戰隊與美軍打開通道。
山口三郎在第一梯隊裡,左臂的繃帶還沒拆,手裡拿著一把生鏽的步槍。他看著身邊的戰友,有的是從佐世保活下來的,有的是剛從育種營調來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表情,隻有麻木。“衝!”督戰官的手槍響了,第一梯隊的仆從軍像潮水般衝向防線,可剛跑出一百米,日軍的機槍就響了——殘存的日軍老兵躲在彈坑裡,用機槍對著仆從軍掃射,子彈像雨點般落在人群中。
一個年輕的仆從軍士兵被子彈擊中胸膛,鮮血噴在山口三郎的臉上,他踉蹌了一下,卻不敢停下——身後的督戰官正用槍指著他,停下就是死。“踩地雷!快踩!”山口三郎對著身邊的戰友大喊,他們知道,隻有踩爆地雷,後麵的部隊才能安全通過。一個士兵朝著地上的地雷撲去,“轟隆”一聲,地雷爆炸,他的身體被炸得粉碎,卻也為後麵的人開辟了一條小路。
衝鋒持續了一個小時,第一梯隊的一萬人隻剩下不到一千人,他們終於衝到了日軍的戰壕前,卻發現日軍的民夫敢死隊正拿著刺刀等著他們。“殺!”山口三郎舉起步槍,與一名民夫敢死隊士兵扭打在一起,他認出對方是四國島的農民,和自己一樣,都是被逼上戰場的平民。可沒等他多想,日軍的老兵就從後麵衝了過來,刺刀刺進了他的後背——山口三郎倒在戰壕裡,看著天空,手裡還緊緊攥著姐姐山口雪的照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一等平民”的承諾,隻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姐姐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第二梯隊、第三梯隊……仆從軍像源源不斷的潮水,朝著日軍防線衝鋒,他們的屍體堆在戰壕前,有的疊了三層,成了天然的掩體。日軍的機槍手換了一茬又一茬,槍管打紅了就用冷水澆,可仆從軍的衝鋒卻沒有停下——督戰官的手槍在後麵逼著,育種營的家人在等著,他們隻能往前衝,哪怕是死。上午十時,當第十梯隊的仆從軍衝上岸時,日軍防線前的地雷已被踩爆大半,鐵絲網也被剪斷,十萬仆從軍,僅剩下不到兩萬人,他們的鮮血,染紅了熊本—福岡防線的每一寸土地。
上午十時三十分,丁汝昌的指揮旗落下:“總攻開始!”五萬美軍與十五萬龍國陸軍分成五路,朝著日軍防線衝去。美軍士兵拿著步槍,腰間彆著手榴彈,在炮火的掩護下,朝著日軍的戰壕撲去;陸軍士兵則端著刺刀,踩著仆從軍的屍體,衝進日軍的陣地。
美軍第一師的士兵約翰·威爾遜衝在最前麵,他剛跳進日軍的戰壕,就與一名日軍老兵撞在一起。日軍老兵拿著軍刀,朝著約翰的腦袋砍去,約翰側身躲開,步槍的槍托砸在日軍老兵的臉上,老兵倒在地上,約翰立刻用刺刀刺進他的胸膛。“快!清理戰壕!”約翰對著身邊的戰友大喊,美軍士兵們分成小組,對著戰壕裡的日軍逐個清理,手榴彈不時在戰壕裡爆炸,日軍士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龍國軍這邊,鄧世昌親自帶隊衝鋒。他拿著一把軍刀,衝進日軍的暗堡,裡麵的三名日軍士兵立刻圍了上來,鄧世昌一刀砍斷一名士兵的手臂,又一腳將另一名士兵踢進彈坑,最後用軍刀刺穿了第三名士兵的喉嚨。“兄弟們!衝啊!”鄧世昌大喊,陸戰隊士兵們士氣大振,朝著日軍的縱深陣地推進,日軍的民夫敢死隊見狀,紛紛扔掉武器投降,有的甚至反過來,幫陸戰隊清理戰壕裡的日軍老兵。
鬆方正義在指揮部裡,聽著外麵的槍聲與慘叫聲,知道防線已經守不住了。他拿起地上的禦賜軍刀,想衝出去與聯軍拚命,卻被身邊的參謀攔住:“首相大人,快撤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鬆方正義甩開參謀的手,嘶吼著:“我不走!我要與防線共存亡!”可他剛跑出指揮部,就被一發聯軍的炮彈擊中,身體被炸飛,禦賜軍刀落在地上,插進泥土裡,刀柄上的櫻花紋被鮮血染紅。
戰鬥持續了四個小時,至下午兩時三十分,日軍的熊本—福岡防線全線崩潰。八萬老兵陣亡六萬,被俘兩萬;十萬民夫敢死隊要麼投降,要麼潰散;剩餘的4門240毫米攻城炮被聯軍繳獲,炮管上還留著彈痕。聯軍也付出了代價:美軍陣亡五千,陸戰隊陣亡一萬,仆從軍陣亡八萬,十五艘安海級巡洋艦中有三艘被日軍的殘餘炮火擊中,輕微受損;三十艘驅逐艦中有兩艘觸雷沉沒,兩百多名水兵陣亡。
戰壕裡,到處都是屍體與武器碎片,鮮血順著戰壕的縫隙流進地下,將泥土染成暗紅色。美軍士兵約翰·威爾遜靠在戰壕壁上,看著遠處的熊本城,城裡的日軍已經投降,白旗在城頭上飄揚。他拿出水壺,喝了一口水,卻發現水壺裡的水混著鮮血,他皺了皺眉,還是喝了下去——這場“炮焰絞肉機”般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丁汝昌站在日軍的指揮部裡,看著牆上的九州地圖,熊本—福岡一線已被紅筆圈出,旁邊寫著“已攻克”。他拿起鬆方正義的禦賜軍刀,刀身上的血跡還沒乾,他對李和說:“九州,咱們拿下來了。”李和點點頭,看著窗外的硝煙,說:“是啊,拿下來了,可代價太大了。”
遠處的灘頭上,幸存的仆從軍士兵坐在地上,有的在哭,有的在沉默,有的在尋找戰友的屍體。山口三郎的屍體被埋在戰壕前的土堆裡,他手裡的照片被鮮血浸透,卻還緊緊攥著——他沒能等到“一等平民”的承諾,也沒能再見到姐姐山口雪,卻成了這場戰爭中,無數“炮灰”的一個縮影。
1903年9月1日傍晚,九州島的秋風漸漸平息,硝煙也開始散去。聯軍的旗幟插在熊本城的城頭上,星條旗與龍國國旗並排飄揚,海麵上,安海級巡洋艦與驅逐艦的炮管還指著遠方,仿佛在宣告:這場持續數月的九州決戰,終於以聯軍的勝利告終。
喜歡大國海軍,從北洋水師開始請大家收藏:()大國海軍,從北洋水師開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