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6月22日清晨七點，樸茨茅斯港外的閱艦海域已被晨光染成金紅色。海麵上風平浪靜，隻有零星的海鷗掠過水麵，發出清脆的鳴叫。代英皇家海軍的觀禮艦“維多利亞女王號”停泊在海域中央，艦體兩側懸掛著各國國旗，甲板上搭建起臨時觀禮台，深紅色的地毯從艦舷延伸至中央，英王喬治五世身著白色海軍禮服，正與代英海軍大臣威爾遜爵士低聲交談，目光不時掃向遠方海平麵——那裡，各國艦隊正按預定順序，以6節的檢閱航速緩緩駛來。
觀禮台東側，威廉二世的身影格外醒目。他穿著漢斯國海軍元帥禮服，胸前掛滿勳章，左手握著鑲嵌寶石的權杖，右手時不時輕叩欄杆。看到提爾皮茨元帥從另一側走來，他立刻招手：“阿爾弗雷德，龍國的艦隊還有多久到？我昨天特意問過李和，他們的‘龍鳳號’航速能到30節，今天卻要跟在一堆‘老古董’後麵以6節龜速前進，真是委屈了那艘好船。”
提爾皮茨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海平線處漸漸清晰的煙柱上，低聲回應：“陛下，閱艦式講究的是儀式感，不是競速。不過龍國這次的編隊確實值得期待——薩鎮冰指揮的‘龍鳳號’‘長安號’，還有6艘‘潛蛟級’潛艇，都是他們這兩年的新家夥。更重要的是，我們與龍國的結盟談判，就等這次閱艦式結束，他們去柏林後就能敲定了。”
威廉二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剛要開口，就聽到觀禮台另一側傳來一陣掌聲——代英第一支編隊終於出現在視野中。為首的是昨天剛抵港的“喬治五世號”戰列艦，八門406毫米主炮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艦艏的皇家海軍旗獵獵作響。緊隨其後的是“伊麗莎白女王號”“厭戰號”等五艘戰列艦，組成整齊的單縱隊，6節的航速讓艦體平穩得幾乎感受不到晃動，甲板上的水兵們列隊站立，白色製服在晨光中如同流動的銀河。
“看看代英的排場，”威廉二世輕哼一聲，語氣裡帶著不甘，“8門406毫米主炮，28.5節航速，還特意用國王的名字命名，不就是想壓我們‘威廉大帝號’一頭嗎？”
提爾皮茨沒有接話，隻是盯著“喬治五世號”的艦體線條——他清楚，這艘艦是代英專門針對漢斯國“大帝級”設計的，從主炮口徑到航速，每一項參數都精準對標，甚至隱隱超出。但他更在意的是緊隨代英編隊之後的漢斯國艦隊——“威廉大帝號”正率領三艘“馬肯森級”戰列巡洋艦駛來，4萬噸的標準排水量讓艦體顯得格外厚重，八門406毫米主炮雖然與“喬治五世號”口徑相同，但漢斯國的火炮身管更長，射程比代英的同類火炮遠了近2000米，這是他心中唯一的底氣。
當漢斯國艦隊駛過觀禮台時，威廉二世站起身，摘下禮帽向甲板上的水兵致意，臉上終於露出笑容。“阿爾弗雷德，你看，我們的水兵精神頭不比代英差。等這次閱艦式結束，我們還要再加建兩艘‘大帝級’，讓代英知道，北海的製海權不是他們一家說了算。”
就在這時，觀禮台西側傳來一陣低低的議論聲——丁汝昌、李和與段祥瑞正陪著威爾遜爵士走來。他笑著對威爾遜說：“爵士，貴國的‘喬治五世號’果然名不虛傳，這主炮口徑和航速，放眼世界也是頂尖水平。”
威爾遜爵士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剛要回應，就被威廉二世的聲音打斷：“丁總統，李元帥，你們龍國的艦隊怎麼還沒來？我可是特意等著看‘龍鳳號’呢——聽說那艘艦是你們自主設計的，30節航速，八門305毫米主炮，比代英的‘喬治五世號’還快1.5節，是嗎？”
李和笑著點頭，目光轉向海平線：“陛下，龍國編隊是第六位出場，馬上就到了。‘龍鳳號’確實是我們的新艦，不過比起‘喬治五世號’的406毫米主炮，我們的305毫米主炮還是稍遜一籌。”
“那有什麼關係？”威廉二世擺了擺手，語氣帶著拉攏，“航速才是關鍵！30節的航速，能在戰場上搶占最佳射擊位置，這比主炮口徑重要多了。再說，你們龍國不是有航母嗎？‘長安號’上的艦載機，要是能和我們漢斯國的戰列艦配合，將來在大洋上，誰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這番話讓威爾遜爵士的臉色微微一沉，他不動聲色地插話說：“陛下，現在談這些還太早。閱艦式講究的是和平展示，不是戰場推演。再說，龍國與我國的關係也很好，上個月我們還向龍國出口了三艘驅逐艦的圖紙呢。”
丁汝昌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連忙打圓場：“爵士，陛下，我們龍國一直主張和平發展海軍。這次環球訪問，從基爾港到樸茨茅斯，我們看到了各國的先進技術，也希望能與大家多多合作。不說這些了，你們看，龍國的艦隊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向海平線——遠處，兩道黑色的煙柱率先出現，緊接著，“龍鳳號”的艦艏輪廓漸漸清晰。與代英、漢斯國的戰列艦不同，“龍鳳號”的艦體更修長，標準排水量2萬噸、滿載2.3萬噸的體量雖然比“喬治五世號”小了近一半，但30節的設計航速讓它在低速行駛時也顯得格外靈動。艦艏的龍國海軍旗是醒目的紅底黃龍紋，與緊隨其後的“長安號”航母形成鮮明對比——“長安號”的甲板上，十架艦載機正排列整齊，機翼折疊著，如同沉睡的猛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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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鎮冰站在“龍鳳號”的艦橋上，手持望遠鏡望向觀禮台。他穿著白色海軍製服，腰間係著金色腰帶，目光銳利如鷹。“各艦注意，保持編隊距離，航速穩定在6節，主炮準備鳴放禮炮！”他對著麥克風下達命令，聲音透過艦橋的揚聲器傳遍全艦。
麥克風是黃銅材質的，頂部有一個圓形的拾音罩，連接著黑色的電線，信號通過電纜傳輸到各艙室——這是目前最先進的艦用通訊設備，龍國在去年引進後，對其進行了改進，讓信號傳輸更穩定，即使在風浪中也不會中斷。
“主炮準備完畢！”
“副炮準備完畢！”
“艦載機起飛準備完畢！”
各部門的報告依次傳來，薩鎮冰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長安號”的甲板上——按照預定計劃，當編隊駛過觀禮台時，“長安號”的艦載機要與漂亮國航母的戰機進行聯動飛行，這是龍國與漂亮國在海軍領域的第一次公開合作，也是他此行最看重的環節。
此時，漂亮國的編隊剛剛駛過觀禮台。為首的是“紐約號”戰列艦——屬於“康涅狄格級”，八門305毫米主炮與“龍鳳號”口徑相同，30節的航速也與龍國戰艦持平，艦體設計上能看到明顯的“龍鳳級”影子——之前龍國向漂亮國出口了“龍鳳級”的部分圖紙，漂亮國在此基礎上改進出了“康涅狄格級”。緊隨“紐約號”的是漂亮國的“自由號”航母，它與龍國的“天權級”航母設計幾乎一致，隻是艦艏的名字換成了“自由號”，甲板上同樣停放著十架艦載機。
“準備起飛！”當“長安號”與“自由號”並排行駛時，薩鎮冰下達了起飛命令。
“長安號”的甲板上，地勤人員迅速解開艦載機的固定索。第一架艦載機的螺旋槳開始轉動，發出“嗡嗡”的轟鳴聲，隨後緩緩滑向甲板前端，在一陣加速後，機翼產生的升力將機身拉起，直衝雲霄。緊接著，第二架、第三架……十架艦載機依次起飛，在空中組成整齊的“人”字形編隊。
幾乎在同一時間，“自由號”的艦載機也開始起飛。十架戰機同樣組成編隊，與龍國的艦載機會合後，共同轉向觀禮台，低空飛行而過。機翼下的龍國國旗與漂亮國星條旗交相輝映，引得觀禮台上一片掌聲。
“好！”威廉二世忍不住拍手叫好，“這才是海軍該有的樣子！空中有戰機，海上有戰艦，水下還有潛艇——聽說你們的‘潛蛟級’潛艇能潛到水下50米，續航力超過2000海裡，是嗎？”
丁汝昌點頭微笑：“陛下，‘潛蛟級’確實有這個能力。這次我們帶來了6艘，還有10艘‘幼蛟級’驅逐艦，組成了完整的航母戰鬥群。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們很樂意與漢斯國的海軍進行聯合演習。”
威廉二世眼睛一亮，剛要開口，就被提爾皮茨用眼神製止了。提爾皮茨知道，現在不是談聯合演習的最佳時機——龍國與漂亮國的關係顯然更親近，剛才的戰機聯動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需要一步一步來，先敲定結盟協議，再談具體的軍事合作。
此時，龍國的潛艇母艦“譚綸號”正率領6艘“潛蛟級”潛艇駛過觀禮台。“譚綸號”的艦體寬大，甲板上有六個圓形的潛艇出入口，每一個都對應著一艘“潛蛟級”潛艇。潛艇的艇身是黑色的，在海水中隻露出小小的指揮塔，塔上的龍國海軍旗隨風飄動，顯得神秘而威嚴。
“沒想到龍國的潛艇技術已經這麼先進了，”威爾遜爵士低聲對身邊的代英海軍參謀長說，“我們的‘e級’潛艇還隻能潛到水下30米，續航力也隻有1000海裡，得加快研發進度了。”
參謀長點點頭，目光緊緊盯著“潛蛟級”潛艇——他清楚，龍國的潛艇技術很大程度上來自漢斯國，而漢斯國的潛艇在去年的演習中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威懾力，現在龍國又在此基礎上進行了改進，這對代英的海上安全來說，無疑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當龍國編隊完全駛過觀禮台時，薩鎮冰下令全艦鳴放禮炮。“龍鳳號”的八門305毫米主炮依次開火，“嘭！嘭！嘭！”的轟鳴聲在海麵上回蕩，炮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落入遠處的海中，激起巨大的水柱。緊隨其後的“長安號”“譚綸號”和驅逐艦、潛艇也依次鳴放禮炮，與觀禮台上的掌聲、歡呼聲交織在一起，成為閱艦式上最熱鬨的時刻。
觀禮台的角落裡，英王喬治五世正與丁汝昌交談。“丁總統，龍國海軍的發展速度真是令人驚歎，”喬治五世說道，“從之前的北洋水師，到現在的航母戰鬥群，你們隻用了30年。”
丁汝昌感慨地說：“陛下，這離不開各國的幫助。之前我們訪問基爾港時，漢斯國為我們提供了潛艇技術；去年貴國又向我們出口了通訊設備。龍國始終記得這些友誼，也希望能與各國共同維護世界和平。”
喬治五世點點頭，目光轉向遠處的漢斯國艦隊，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丁總統，你應該知道，現在歐洲的局勢並不穩定。某些國家國一直在擴充海軍，試圖挑戰代英的海上霸權。我希望龍國能謹慎選擇，不要不要觸碰代英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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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汝昌心中一動——喬治五世這是在試探龍國的立場。他微笑著回應：“陛下，龍國的外交政策一直是獨立自主。我們與漢斯國、漂亮國、貴國都保持著友好關係，不會輕易偏向任何一方。我們更希望看到的是，各國通過對話解決分歧，而不是通過軍備競賽加劇緊張局勢。”
這番話既表達了龍國的立場，又沒有得罪代英，讓喬治五世滿意地點了點頭。而不遠處的威廉二世將這番話聽在耳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龍國雖然與漂亮國關係親近，但並沒有完全倒向漂亮國，這為漢斯國與龍國的結盟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上午十點，所有國家的編隊都已駛過觀禮台，按照預定計劃在閱艦海域外圍組成環形陣列。代英皇家海軍的“喬治五世號”戰列艦緩緩駛到陣列中央，威爾遜爵士通過艦上的廣播向各國艦隊發表講話：“今天，我們齊聚樸茨茅斯，共同見證這場盛大的閱艦式。海軍是和平的守護者，不是戰爭的工具。我希望各國能以此次閱艦式為契機，加強海軍交流，共同維護世界海洋的和平與穩定！”
廣播聲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海域，各國艦隊的水兵們紛紛歡呼起來。威廉二世走到觀禮台的前端，對著廣播喊道：“我提議，為了各國海軍的友誼，為了世界和平，乾杯！”
觀禮台上的各國代表紛紛舉起酒杯，海麵上的各國戰艦也依次鳴放禮炮，作為回應。陽光灑在海麵上，金色的波光與鋼鐵戰艦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壯麗的畫卷。
此時，薩鎮冰正站在“龍鳳號”的艦橋上，看著遠處的觀禮台。他知道，閱艦式雖然即將結束，但龍國海軍的使命還未完成。接下來，他們要前往柏林，與漢斯國敲定結盟協議；然後還要訪問漂亮國、南美各國，完成這次環球訪問。每一步都充滿挑戰，但他有信心——因為他身後，是日益強大的龍國海軍，是千千萬萬為了國家富強而奮鬥的龍國人民。
“各艦注意，準備返航！”薩鎮冰對著麥克風下達命令，“返航後進行補給，三天後啟航前往漢堡！”
“是，司令！”
“龍鳳號”的煙囪中冒出濃濃的黑煙，蒸汽輪機開始加速，艦體緩緩轉向，朝著樸茨茅斯港駛去。緊隨其後的“長安號”“譚綸號”和其他戰艦也依次轉向，組成整齊的編隊，在海麵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航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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