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5月20日，龍國將與同盟國核心成員漢斯、奧匈的駐華大使舉行閉門會談，議題直指日益緊張的巴爾乾局勢，這場會談的結果，將直接決定同盟國陣營的團結與否，以及龍國介入歐洲事務的第一步能否站穩腳跟。
李和提前半小時抵達會議室，此時室內已布置妥當。長條紅木桌的主位一側，擺放著龍國國旗，丁總統、孫總理、段祥瑞元帥已端坐於此，張之洞與左寶貴則坐在側位，眼神中透著對這場外交博弈的審慎。另一側的座位上，漢斯駐華大使海因裡希·馮·屈爾曼與奧匈駐華大使亞曆山大·布羅伊寧已提前到場，兩人正低聲交談，神色間帶著幾分歐洲大國的傲慢，卻也難掩對巴爾乾局勢的焦慮。
上午九點整，丁汝昌總統抬手示意，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屈爾曼大使，布羅伊寧大使，感謝兩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丁總統聲音沉穩，“今日請兩位前來，核心是探討巴爾乾半島及意大利與奧斯曼帝國的矛盾問題。當前局勢已危及同盟國陣營的穩定，我們需要達成共識，共同應對危機。”
屈爾曼大使率先開口，他身材高大，金發碧眼，語氣中帶著漢斯國一貫的強硬：“丁總統所言極是。意大利與奧斯曼的矛盾，本質上是對地中海霸權與殖民地的爭奪，但巴爾乾半島的混亂，才是真正的隱患。奧匈帝國在巴爾乾有核心利益，塞爾維亞等國的民族主義運動日益猖獗，若不加以遏製，必然威脅奧匈的領土完整，甚至波及整個同盟國陣營。”
布羅伊寧大使立刻附和：“屈爾曼大使說得沒錯。塞爾維亞背後有沙皇國的支持，而沙皇國與協約國眉來眼去，一旦巴爾乾爆發大規模衝突，協約國必然會借機介入，屆時同盟國將陷入被動。我們奧匈帝國已向巴爾乾增派了五萬兵力，但僅靠我們自身，難以徹底穩定局勢。”
李和聽著兩人的發言，心中冷笑——這兩位大使隻提奧匈的利益，卻對意大利與奧斯曼的矛盾避重就輕，顯然是想讓龍國出手穩定巴爾乾，卻不願承擔過多代價。他清了清嗓子，主動接過話頭：“兩位大使，我們不妨直麵問題。意大利與奧斯曼同為同盟國成員，如今卻劍拔弩張，若意土戰爭爆發，意大利極有可能脫離同盟國，轉而投向協約國，這對我們的打擊，遠比巴爾乾的民族主義運動更致命。”
這話一出，屈爾曼與布羅伊寧的臉色瞬間變了。意大利與同盟國的矛盾，本就是他們心中的一根刺，李和的話，直接戳中了他們的痛點。
“李司令，意大利與同盟國的盟約仍在，他們不會輕易脫離陣營。”布羅伊寧大使強裝鎮定地說道。
“是嗎？”李和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據我們情報部門掌握的消息，意大利已私下與高盧接觸，探討殖民地劃分的可能性。更關鍵的是，奧斯曼帝國在巴爾乾的統治搖搖欲墜，曆史經驗表明，一旦意土開戰，巴爾乾各國必然會趁機發難，極有可能爆發涉及巴爾乾地區的全麵戰爭。而根據我們的預判，這場戰爭中，奧斯曼帝國將失去近乎全部的歐洲領土，實力大幅削弱，屆時同盟國在中東與地中海的牽製力量，將徹底瓦解。”
李和這番話，讓在場的龍國高層暗自心驚——他們雖知道李和戰略眼光獨到，卻沒想到他對歐洲局勢的預判如此精準；而屈爾曼與布羅伊寧則臉色凝重，他們雖不相信李和能精準預判戰爭結果，卻也清楚奧斯曼帝國在巴爾乾的脆弱，以及意大利脫離同盟國的風險。
張之洞適時開口，語氣帶著幾分緩和：“兩位大使，李司令的預判雖略顯激進，卻也並非沒有道理。同盟國陣營的團結，是我們對抗協約國的核心基礎。意大利不能丟，奧斯曼也不能垮，巴爾乾更不能亂。我們龍國作為同盟國成員，願意與漢斯、奧匈攜手，共同穩定局勢，但我們需要明確，各方的利益訴求與責任分工。”
屈爾曼大使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那龍國的想法是什麼？你們想如何介入巴爾乾局勢？”
“我們的核心目標，是阻止意土直接開戰，將巴爾乾局勢控製在同盟國可控範圍內，同時拖延大規模戰爭的爆發時間。”李和語氣篤定，拋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方案，“要實現這個目標，需要分三步走。第一步，漢斯、奧匈、龍國三方達成共識，共同向意大利與奧斯曼施壓，要求雙方通過外交談判解決矛盾，避免直接開戰；第二步，若談判失敗，意土戰爭不可避免，我們三方共同向兩國提供‘軍事援助’，而這種援助，並非派遣我們的核心兵力，而是由龍國提供仆從軍；第三步，利用仆從軍穩定巴爾乾局勢，打擊塞爾維亞等國的民族主義運動，同時削弱協約國在巴爾乾的影響力。”
“仆從軍？”布羅伊寧大使皺起眉頭，“龍國的仆從軍，我們有所耳聞，在龍國與沙皇國的戰爭中確實發揮了作用，但巴爾乾局勢複雜，龍國的仆從軍能勝任嗎？而且，讓龍國仆從軍介入歐洲事務，這在同盟國內部，恐怕會引起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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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羅伊寧大使放心，龍國仆從軍的品質，絕對值得信賴。”李和語氣自信，“漢斯、奧匈、代英、高盧、漂亮國，都曾在不同場合使用過我們的仆從軍，反饋都是‘好用、高效、成本低’。這些仆從軍經過嚴格訓練，裝備精良，戰鬥力不亞於歐洲各國的常規部隊，而且他們沒有國家歸屬感，隻聽從雇主的命令，不會卷入歐洲的民族矛盾。更關鍵的是，這批仆從軍的規模高達20萬，足以應對巴爾乾的局勢，也能滿足意大利與奧斯曼的兵力需求。”
“20萬？”屈爾曼大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龍國竟培養了如此規模的仆從軍。20萬兵力，若能投入巴爾乾，確實能極大緩解奧匈的壓力，也能減少意大利與奧斯曼的人力消耗——這對漢斯與奧匈而言，無疑是好事，畢竟他們也不願過多消耗自身兵力在巴爾乾這個“火藥桶”裡。
“沒錯，20萬仆從軍已全部訓練成型，隨時可以派遣。”李和繼續說道，“而且，我們提供仆從軍，並非無償援助，而是‘有償派遣’。意大利與奧斯曼可以通過貸款的方式，向我們支付仆從軍的費用，這筆貸款，我們可以給予優惠利率。這樣一來，龍國能獲得經濟收益，用於發展國力；意大利與奧斯曼能減少人力消耗，避免核心兵力受損；漢斯與奧匈則能穩定同盟國陣營，控製巴爾乾局勢，這是一個雙贏的方案。”
屈爾曼大使與布羅伊寧大使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心動。有償派遣仆從軍，既解決了兵力問題，又不用他們出錢，還能穩定同盟國陣營，對漢斯與奧匈而言，確實是最優解。但兩人並未立刻答應，而是陷入了沉思——他們擔心龍國借仆從軍介入歐洲事務，擴大自身在歐洲的影響力，威脅漢斯與奧匈的主導地位。
段帥看出了兩人的顧慮，開口說道：“兩位大使，龍國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維護同盟國陣營的團結，拖延大規模戰爭的爆發時間，為我們三方爭取更多的發展時間。我們無意介入歐洲的核心事務，也無意挑戰漢斯與奧匈在同盟國的主導地位。仆從軍的派遣，將在漢斯、奧匈、龍國三方的共同監督下進行，仆從軍僅負責軍事行動，不參與政治決策，更不會在歐洲長期駐紮。”
左寶貴左帥也補充道：“而且，巴爾乾局勢若失控，最先受損的是奧匈，其次是漢斯，最後才是我們龍國。我們龍國如今剛占領日本，還在消化新獲得的殖民地，根本沒有精力卷入大規模戰爭。我們之所以願意提供仆從軍，是因為我們清楚，同盟國陣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番話，徹底打消了屈爾曼與布羅伊寧的顧慮。他們清楚，龍國如今的重心確實在亞洲，短期內不會將精力投向歐洲；而且，巴爾乾局勢失控，對奧匈的威脅最大，他們確實需要龍國的幫助。
屈爾曼大使緩緩說道：“龍國的方案，我們漢斯國原則上同意。但我們有兩個條件：第一，龍國仆從軍的派遣，必須由漢斯、奧匈、龍國三方共同製定作戰計劃，龍國不得單獨向意大利或奧斯曼的仆從軍下達命令；第二，龍國不得利用仆從軍在巴爾乾謀取殖民地或勢力範圍，所有仆從軍占領的領土，必須給予相關國家。”
“我們同意這兩個條件。”丁汝昌總統立刻回應，“同盟國陣營的團結，高於一切。我們龍國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損害同盟國的整體利益。”
布羅伊寧大使也說道：“奧匈帝國也同意龍國的方案。我們希望，三方能儘快成立聯合協調小組，製定具體的行動方案，同時共同向意大利與奧斯曼施壓，推動外交談判。”
“沒問題。”李和點頭，“我們可以在三天內成立聯合協調小組，由我擔任龍國方麵的負責人。同時，我會立刻安排人與意大利、奧斯曼的駐華大使接觸，探討仆從軍派遣與貸款的細節。”
會談的核心問題達成共識，會議室的氣氛瞬間緩和下來。眾人開始圍繞具體的細節展開討論，比如仆從軍的裝備補給、派遣時間、費用標準、貸款利率等。
屈爾曼大使提出：“龍國仆從軍的裝備，必須符合同盟國的統一標準，漢斯國可以向龍國提供部分先進武器的技術支持，幫助龍國提升仆從軍的戰鬥力。”
“我們非常歡迎漢斯國的技術支持。”李和笑著說道，“這不僅能提升仆從軍的戰鬥力，也能加強我們三方的軍事合作。”
布羅伊寧大使則關注仆從軍的派遣時間：“我們希望，第一批仆從軍能在6月底前抵達巴爾乾，協助奧匈帝國穩定局勢。”
“沒問題。”段帥回應，“我們陸軍部門可以立刻啟動仆從軍的調動準備，確保第一批仆從軍能按時抵達。”
孫文
總理則與兩位大使探討了貸款的細節：“我們龍國可以向意大利與奧斯曼提供年利率為3的長期貸款，貸款期限為10年，雙方可以用殖民地的資源或稅收作為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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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爾曼與布羅伊寧對這個貸款條件表示滿意，3的年利率遠低於國際市場的平均水平，意大利與奧斯曼大概率會接受。
會談一直持續到下午六點，最終，龍國、漢斯、奧匈三方達成了《同盟國巴爾乾局勢協調協議》，明確了各方的責任分工、仆從軍的派遣細節、貸款的具體條款等核心內容。協議的簽訂，標誌著同盟國陣營在巴爾乾問題上達成了共識，也為龍國介入歐洲事務打開了大門。
送走兩位大使後，會議室裡的龍國高層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次會談這麼順利。”孫總理笑著說道，“漢斯與奧匈最終還是同意了我們的方案，這對我們龍國而言，是一個重大的勝利。”
“順利是因為我們的方案，符合各方的利益訴求。”李和說道，“漢斯需要穩定同盟國陣營，奧匈需要兵力穩定巴爾乾，我們需要拖延戰爭時間、賺取經濟收益，這是一個多方共贏的局麵。”
張之洞點了點頭：“沒錯，外交博弈的核心，就是找到各方利益的平衡點。這次我們能成功，就是因為我們精準把握了漢斯、奧匈的利益訴求，同時展現了我們的誠意與實力。”
丁汝昌總統臉色嚴肅地說道：“雖然會談順利，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意大利與奧斯曼是否會接受我們的方案，還是一個未知數；而且，協約國絕不會坐視同盟國穩定巴爾乾局勢，他們很可能會從中作梗。接下來，我們要加快推進各項工作，確保仆從軍能按時派遣，同時加強情報監控，密切關注協約國的動向。”
“請總統放心，我們一定全力以赴。”李和鄭重承諾，“我今晚就安排人與意大利、奧斯曼的駐華大使接觸，爭取儘快達成共識；同時，我會督促情報部門加強對協約國的監控，確保我們掌握最新的動態。”
“好。”丁汝昌點了點頭，“左帥、香帥，麻煩你們兩位老帥繼續發揮經驗優勢，幫我們把握外交方向；段帥，你負責做好仆從軍的調動與裝備補給準備；總理，你負責協調財政部門，做好貸款與後勤保障工作。我們各司其職，共同應對巴爾乾的挑戰。”
“是！”在場眾人齊聲應道。
當天晚上，李和便召集外交團隊與情報部門負責人，召開緊急會議。他親自部署了與意大利、奧斯曼駐華大使的接觸方案，明確了談判的核心目標與底線；同時，他下達了死命令，要求情報部門加強對英國、法國、俄國等協約國的監控，尤其是他們在巴爾乾的軍事部署與外交動向，每12小時彙報一次最新動態。
遠在千裡之外的巴爾乾半島，一場由同盟國主導的“穩定計劃”，已在悄然醞釀；協約國陣營，也已察覺到同盟國的動向，一場新的博弈，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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