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過汶川?”她問。
老周點點頭:“那年我在特勤中隊,帶隊進北川。七天,救出十二個人。”
他停頓了幾秒,聲音更低了些:“最後一次坍塌,埋了三個兄弟。我們扒了八個小時,隻抬出來兩具……還有一個,一直沒找到。”
蘇晴沒再問。
老周把銅牌收進胸口內袋,動作很慢,像是怕弄壞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那時候也像現在,”他說,“房子塌了,路斷了,通訊全無。可隻要還有人在喊救命,我們就得往前衝。”
蘇晴看著他,忽然明白為什麼他能在暴雨夜裡一個人守通宵,為什麼麵對挑釁從不大聲回擊。
不是因為他老了,是他背的東西太重。
第二天一早,王強找到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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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遞上一張手寫名單,八個人的名字,字跡工整。
“這些人,我能保證聽令。”他說。
然後,他抬起右手,行了個標準軍禮:“副隊長職位,我接受了。”
老周看了他一眼,轉身從櫃子裡取出一把霰彈槍,遞過去。
“槍少,子彈更少。”他說,“每一發,都得算準。”
王強雙手接過,低頭檢查槍膛,動作熟練。
上午十點,我在中庭召集團隊會議。
老周站在臨時講台前,身後掛著一張手繪的巡邏路線圖。他宣布了第一份輪值表:四人一組,兩班倒,夜間增設高點了望。防彈衣優先配發哨位人員,槍支由他和王強輪流值守主控區。
“不許擅離職守。”他說,“發現異常,先示警,再確認,最後應對。流程走完,才能動手。”
人群裡有人點頭,有人低聲討論。
我站在後排,看著老周的背影。他肩膀不如年輕時挺拔,但站姿依舊穩固,像一根插進水泥地的鋼柱。
會議結束,人們陸續散去。
我回到倉庫,打開《貢獻值係統》草案,在“防衛模塊”下新增一行記錄:
“安保隊正式成立,首任隊長周建國,副隊長王強。初始編製六人,配備防彈衣五套、霰彈槍兩把、彈藥十八發。任務:保障據點安全,執行應急響應。”
寫到這裡,右眼突然刺了一下,比之前更清晰。
我抬手按住,指尖感受到皮膚下的輕微震顫。
零域的網格又一次偏移了方向。
這次不是西北,也不是正北。
是東北方,大約十五度。
我抓起筆,想記下角度。
筆尖剛觸到紙麵,又停住。
外麵傳來一聲金屬撞擊聲,緊接著是王強的聲音:“第三節水管卡住了,得換接口!”
我放下筆,走向出口。
老周正蹲在排水溝旁,手裡拿著扳手,額頭上有汗。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隻是指了指地下管線圖上的一個節點。
我走過去,蹲下。
他指著圖紙上的一處彎道:“這裡如果改成斜三通,流速能提百分之十二。”
我盯著那個位置,腦海中的零域網格還在震動,但眼前的現實更緊迫。
“改。”我說,“今天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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