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王野衝出去的那一幕。他沒有猶豫,也沒有喊口號。他就那樣衝過去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最危險的位置。
我不是沒想過失敗的可能。
但在那一刻,他選擇了承擔。
我把帽子摘下來,放在王野剛才躺過的地方。然後轉身,朝著基地方向走。
路上沒人說話。
回到集合點時,太陽已經偏西。其他人開始交接物資,清點損失。我把密封袋交給後勤組,特彆交代:“這個單獨放,彆讓任何人碰。”
老周去了醫療站那邊,說是要登記王野的身份信息。他走之前看了我一眼,沒說話,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晚上七點,我在指揮帳篷裡攤開地圖。
所有已知的守夜人活動點標成了紅圈,灰點相關的線索用藍線連接。目前隻有三個點,但走向很明確——他們都在避開主防禦區,專挑補給線下手。
這不是單純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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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測試我們的反應速度,也在試探防線漏洞。
我拿起筆,在c7路段畫了個叉。然後在旁邊寫下:犧牲一人,王野。
筆尖頓了一下。
我又翻出剛才的分析報告,重新看一遍。粒子殘留比例比上次在醫療站發現的更高,說明這次使用的材料更接近原始樣本。灰點不僅提供了技術支持,還直接參與了裝置組裝。
他們想讓我們死。
不是為了搶資源,是為了削弱我們的人。
我合上文件,靠在椅子上閉眼。腦子裡全是爆炸那一刻的畫麵。王野趴在地上,手壓著炸彈,火光從他身後升起來。
如果我能早點建出防爆牆,是不是就能攔住?
如果我當時判斷更快,有沒有可能提前拆掉備用係統?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一件事。
不能再這樣被動應對了。
我睜開眼,拿起通訊器。
“通知老周,明早六點開會。所有小組長到場。”
放下通訊器,我走到帳篷門口。
外麵天已經黑了。營地裡的燈亮著,有人在搬運物資,有人在檢查裝備。一切看起來和平常一樣。
但不一樣了。
王野死了。
我們少了一個人。
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回桌前,打開筆記本。
第一頁寫的是庇護所建設初期的日誌。
第二頁開始,我要記新的東西。
關於灰點。
關於藍色種子。
關於那些躲在暗處,卻敢對我們動手的人。
我提筆寫下第一行:
“技術來源確認,與灰點實驗室有關。下一步,追查其目的。”
寫完,我把筆放下。
帳篷外傳來腳步聲,是值班的人來換崗。燈光照進來一瞬,又暗下去。
我坐著沒動。
桌上那份報告還在開著,芯片的照片貼在右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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