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鑫的手指再次觸碰她的皮膚。
冰涼的消毒棉球劃過傷口邊緣。
這一次,tersia沒有感受到預想中的不適或警惕。
他的動作依舊輕柔,甚至帶著一種讓人沉溺其中的信號。
一種陌生的安心感,悄然滲透了她緊繃的神經。
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過於用力的肩背肌肉,慢慢鬆弛了下來。
王瑞鑫看到那布滿疤痕的後背時。
心裡忍不住顫動。
心疼?敬佩?
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他也說不清。
換藥結束,王瑞鑫利落地收拾好東西。
“傷口恢複得不錯,炎症控製住了,這幾天還是要多休息,避免用力。”
他站起身,語氣溫和地叮囑,目光坦然的看向tersia。
“明天同一時間,我再來。”
tersia依舊沉默,隻是在他即將轉身離開時,極輕微地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王瑞鑫離開後,醫療室裡似乎還殘留著他若有似無的氣息。
不是香氣,而是一種令人安心的感覺。
tersia的眼底深處,那片常年不化的冰層,似乎被投入了一顆微小的石子。
蕩開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漣漪。
接下來的日子裡,王瑞鑫每天準時出現,風雨無阻。
換藥的過程總是沉默而高效。
他話很少,除了必要的醫囑,幾乎沒有多餘的交談。
但tersia發現,自己開始習慣這種沉默的陪伴。
習慣他那雙溫潤的棕色眼睛。
習慣他手指穩定而輕柔的觸感。
習慣了因他的出現而出現的平靜感。
有一次,她因為嘗試下床活動牽扯到傷口,疼到額角滲出冷汗。
王瑞鑫換藥時發現了,沒有多問。
隻是動作比平時更輕緩了幾分。
並且在包紮後,默不作聲的調整了她水杯的位置,讓她更容易取用。
還有一次,窗外雷雨交加,訓練被迫中止。
醫療室裡隻有他們兩人。
雨點劈裡啪啦地打在窗戶上,巨大的雷聲轟鳴。
tersia閉目養神,享受著讓人精神憊懶的雨聲。
忽然感覺身上多了一層薄毯。
她睜開眼,看到王瑞鑫正輕輕將毯子蓋在她身上。
動作自然到仿佛理所當然。
“下雨,有點涼。”
他簡單地解釋了一句,然後繼續安靜地收拾藥盤。
tersia看著他平靜的側臉,喉頭動了動,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隻是默默拉緊了那張代表關懷的薄毯。
窗外雷聲轟鳴,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她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寧靜。
依賴?她不敢確定這個詞。
但無可否認,這個叫王瑞鑫的坦克兵,這個擁有著和她母親同源血脈的男人。
在她養傷的這段灰暗焦躁的時光裡,用他獨特的溫潤平靜溫暖了她。
她的心中,透進了一縷名為“安心”的光。
而這束光,也並非隻來源於王瑞鑫一人。
還有西蒙。
他會借著工作需求的由頭敲響tersia的病房門。
在得到那一句“請進”後,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
西蒙會偶爾給她帶一些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小物件”。
比如,一顆敵方國家特有的子彈,或者幾本書。
tersia完全沒察覺到異樣,或許西蒙是麥克斯或者霍克派來的。
目的是套她的話,而西蒙隻是無奈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