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在地麵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肖芷涵正坐在桌前,手裡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這是她從廢品站淘來的一本舊書,關於植物學。
前世作為科研工作者,她對知識的渴求是刻在骨子裡的。
即便是在這個書籍匱乏的年代,她也總能想辦法找到學習的機會。
自從上次寄出包裹後,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她沒有收到顧言洲的回信,對此,她並不意外。
以顧言洲對原主的厭惡程度,能不把她的信直接扔進垃圾桶,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也不著急,改變一個人的固有印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有的是耐心。
這段時間,她在院子裡的人緣越來越好。
軍嫂們有什麼事,都願意找她商量。
婆婆張桂芬雖然對她還是沒什麼好臉色,但至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上門找茬了。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這份平靜很快就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
“砰砰砰!”
一陣粗暴的敲門聲像擂鼓一樣響起,震得整棟樓仿佛在顫動。
肖芷涵的眉頭皺起。
誰會用這麼沒禮貌的方式敲門?
她放下書,起身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一個穿著喇叭褲和花襯衫,頭發抹得油光鋥亮,流裡流氣的年輕男人,就擠了進來。
男人身上帶著濃重的煙酒氣,讓人聞之欲嘔。
他一進屋,就毫不客氣地在屋裡掃視了一圈,眼神貪婪又鄙夷。
“姐,你這地方也不怎麼樣嘛,又小又破的,那姓顧的就讓你住這種地方?”
男人吊兒郎當地開口,語氣輕佻。
肖芷涵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她不用看,光憑這副德行和這熟悉的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原主的親弟弟,那個被父母寵上了天,不務正業的混子,肖振國。
“你來乾什麼?”肖芷涵的聲音裡沒有溫度,堵在門口,沒有讓他再往裡走的意思。
肖振國看到姐姐這副冷淡的態度,有些不爽地挑了挑眉。
“我來乾什麼?姐,你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
肖振國嬉皮笑臉地湊上前,“我這不是想你了,特地來看看你嘛。”
“我跟你沒什麼好想的。”肖芷涵毫不客氣地回絕,“如果你是來看我的,現在已經看完了,可以走了。”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
肖振國的臉沉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嫁了人,當了官太太,就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是吧?”
“我告訴你肖芷涵,你彆忘了,要不是爸媽和我,你能嫁給顧言洲?你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
肖振國理直氣壯地說,仿佛肖芷涵欠了他天大的人情。
肖芷涵被他的無恥氣笑了。
“好日子?我過的是什麼好日子?”
肖芷涵指了指這間簡陋的屋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過上好日子了?”
“少跟我來這套!”肖振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彆以為我不知道,顧言洲津貼高著呢!你手裡肯定有錢!”
他終於露出了真實目的。
“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先拿五十塊錢給我花花。”肖振國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伸出了手。
“沒有。”肖芷涵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沒有?”肖振國的音量拔高,“你敢說沒有?顧言洲的津貼呢?你是不是都藏起來了?”
“那是顧言洲的錢,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我憑什麼要給你?”肖芷涵反問道。
“就憑我是你弟!”肖振國吼道,“你花的錢,都是我們肖家給你的!現在讓你拿點錢出來,你就推三阻四的!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的良心,早就被你們一家子給吃了。”肖芷涵的眼神變得冰冷,“肖振國,我最後說一遍,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你現在,立刻,從我家滾出去。”
“你敢讓我滾?”
肖振國惱羞成怒,他沒想到,以前那個對他言聽計從,任他予取予求的姐姐,今天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肖芷涵!你彆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