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失竊案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肖芷涵,但卻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
公安人員反複勘查現場,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那個北麵的通風窗,高健也去檢查過了,上麵布滿了灰塵,沒有任何攀爬的痕跡。
肖芷涵的猜測,似乎被推翻了。
她再次被叫去問話,承受著一輪又一輪的心理壓力。
整個顧家,都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而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看似毫不相乾的事件,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轉機。
在縣城另一頭,肖芷涵那個破敗的娘家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穿著花布衫,臉上塗著厚厚脂粉的中年女人,扭著腰,走進了肖家的大門。
她是附近有名的媒婆,姓王。
肖芷涵的母親劉玉梅,看到王媒婆,眼睛都亮了。
“哎呀,王大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劉玉梅熱情地把她迎進屋,又是倒水,又是拿瓜子。
“王大姐,你可是稀客啊。”
“無事不登三寶殿。”王媒婆嗑著瓜子,開門見山地說。
“我是來給你家振國,說一門好親事的。”
“給我家振國說親?”劉玉梅和一旁躺在床上抽煙的肖父都愣住了。
他們家兒子是個什麼貨色,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還坐過牢。
哪家的好姑娘,能看得上他?
“王大姐,你沒開玩笑吧?”肖父從床上坐起來,一臉的不信。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王媒婆白了他一眼。
“我跟你們說,這姑娘,那可是天仙下凡。”
“城裡人,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家裡條件還好得很呢!”
王媒婆說得天花亂墜。
劉玉梅兩口子聽得心都癢癢了。
“真有這麼好的事?”劉玉梅還是不敢相信。
“那姑娘家,圖我們家什麼呀?”
“圖什麼?”王媒婆神秘地笑了笑。
“圖你家振國,有本事,有前途!”
這話一出,劉玉梅兩口子更懵了。
他們兒子要是有本事,他們也不至於過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肖振國叼著一根煙,吊兒郎當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最近手頭有點緊,正琢磨著去哪裡搞點錢。
“媽,有吃的沒?”他看到王媒婆,也沒打招呼,就往廚房走。
“振國,快過來!”劉玉梅連忙把他拉住。
“王大娘來給你說媳婦了!”
“說媳婦?”肖振國嗤笑一聲,一臉的不屑。
“就咱家這條件,誰肯嫁給我?”
“你可彆小看自己。”王媒婆站起身,走到肖振國麵前,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小夥子長得一表人才,就是暫時落魄了點。”
“我跟你說,女方家說了,不圖你們家彩禮,人家還倒貼嫁妝呢!”
“隻要你點頭,人家姑娘,立刻就跟你過日子!”
天下竟然有這種好事?
肖振國也覺得不對勁了。
“你到底是誰介紹來的?”他警惕地問。
“這你就彆管了。”王媒婆擺了擺手,“你就說,這門親事,你答不答應吧?”
肖振國沒說話。
肖振國腦子裡在飛快地盤算著。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他現在,實在是太需要錢了。
如果真能娶個有錢的城裡媳婦,那他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讓我見見那姑娘。”肖振國說。
“行啊。”王媒婆爽快地答應了。
“明天,就在城東的那個廢品站,你們見一麵。”
第二天,肖振國將信將疑地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廢品站裡,堆滿了各種垃圾,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麵相凶狠的男人,正靠在一輛破舊的三輪車上抽煙。
他看到肖振國,朝他招了招手。
“你就是肖振國?”
“是我。”肖振國點了點頭。
那個男人,就是犯罪團夥的老大,人稱黑哥。
黑哥指了指身後一個用油布蓋著的角落。
“人就在裡麵,你自己去看吧。”
肖振國走過去,掀開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