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機械廠廠長的女兒,在相親時被趙建國當麵頂撞,還被要求aa製付飯錢,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
她咽不下這口氣,回到廠裡後,就開始四處敗壞趙建國的名聲。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她說趙建國不僅窮酸小氣,而且人品低劣。
“你們是沒看到他當時那個樣子。”她對著一群小姐妹,添油加醋地描述著。
“我不過是提了點結婚的正常要求,他就跟我翻臉了。”
“還說什麼軍人有骨氣,我看他就是沒本事,自卑!”
“最後吃完飯,竟然還讓我一個女孩子跟他aa,真是聞所未聞!”
她的話半真半假,極具煽動性。
很快,一個窮酸、小氣、人品差的標簽,就貼在了趙建國的身上。
流言蜚語像長了翅膀,從機械廠傳到了紡織廠。
廠裡的人看趙建國都有些異樣。
有些人當著他的麵不說,背地裡卻指指點點。
“聽說了嗎?保衛科那個趙科長,相親把人家姑娘給氣哭了。”
“可不是嘛,聽說摳門得很,連頓飯都舍不得請。”
“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怪不得找不到對象,原來是人品有問題。”
這些話,或多或少地傳到了趙建國的耳朵裡。
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懶得去辯解。
但他心裡,卻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趙建國可以不在乎彆人怎麼看自己,但他害怕李梅也會誤會他。
這幾天,他刻意躲著李梅,不敢再去找她。
趙建國怕從李梅的眼睛裡,看到和彆人一樣的鄙夷和疏遠。
李梅也察覺到了趙建國的異常。
她發現趙建國最近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自己。
在食堂碰到了,他也隻是匆匆點個頭,就端著飯碗坐到離她最遠的位置去。
李梅心裡很難過,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他生氣了。
廠裡的那些流言,她也聽到了。
但她一個字都不信。
在她心裡,趙建國是一個正直、善良、有擔當的好人,絕不是彆人口中那個樣子。
她為趙建國感到不平,也為他的沉默和躲閃感到心疼。
這天中午,在工廠的食堂裡,那個廠長女兒又來了。
她是來找她在紡織廠的表妹玩的。
兩人端著飯盤,坐在一張大桌子旁,聲音正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表姐,你上次說的那個相親對象,就是咱們廠保衛科那個趙科長吧?”
“可彆提了,想到他我就來氣!”廠長女兒一臉嫌惡地說。
“真是晦氣,我爸也是,給我介紹這麼個玩意兒。”
“要不是看在他是個乾部的份上,我連見都懶得見他。”
周圍的工人們都豎起了耳朵,準備聽八卦。
趙建國正好也來打飯,聽到自己的名字,腳步一頓,臉色沉了下來。
他想上前去理論,但又覺得,和一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吵,有失風度。
趙建國握緊了拳頭,端著飯盤,準備默默地走開。
就在這時,一個堅定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胡說!”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隻見李梅端著飯盤,站在那張桌子前。
她摘下了眼鏡,眼中滿是憤怒。
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這個文靜的女孩發火。
廠長女兒愣了一下,隨即輕蔑地上下打量著李梅。
“你誰啊?我們說話,關你什麼事?”
“我叫李梅,是紡織廠的技術員。”李梅字字清晰。
“趙科長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廠裡的人都清楚。”
“他為人正直,樂於助人,絕不是你口中那種不堪的人!”
“喲,這是打抱不平來了?”廠長女兒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
“怎麼?你看上那個窮當兵的了?”
“我告訴你,他可滿足不了你的三大件,也買不起市中心的商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