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荒野絕境,生死一線_萬界登臨:從無靈根到仙尊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章荒野絕境,生死一線(1 / 2)

蒼莽次大陸的腹地,遠比劉遠想象中更加凶險。

脫離青嵐宗的庇護後,他沿著崎嶇山路足足走了三天三夜。行囊裡那袋麥餅在第一日便見了底,最後一口乾澀的麥屑咽下時,他甚至能感覺到喉嚨被磨得發疼。十兩碎銀被他緊緊攥在掌心,冰冷的金屬觸感成了唯一的念想——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裡,這在凡人世界能換來半畝薄田的碎銀,連半顆野果都換不到,隻能提醒著他如今的孤立無援。

山林間的霧氣像化不開的墨,越往深處走越濃鬱,潮濕的空氣裡混雜著腐葉的腥氣、不知名草木的怪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獸吼,低低地從密林深處傳來,每一聲都讓人心頭發緊。參天古木遮天蔽日,粗壯的枝乾交錯縱橫,將陽光切割成零星的光斑,勉強照亮腳下厚厚的落葉。那些落葉堆積了不知多少年,踩上去軟乎乎的,稍不留意就會陷入暗藏的暗坑,或是被腐爛枝葉下的尖石劃破腳掌。

劉遠的草鞋早已磨穿,裸露的腳後跟布滿了血泡,有些已經破裂,滲出血跡,與潮濕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更要命的是,被王長老打傷的胸口和後背,在這潮濕陰冷的環境中反複複發,每走一步都牽扯著內傷,疼得他額頭直冒冷汗,腳步也越來越沉重,像灌了鉛一般。

他本想朝著記憶中最近的凡人村落走去——入宗前,他曾聽雜役們閒聊,說青嵐宗以西三百裡外有個青石村,是附近唯一的凡人聚居地。可越往深處走,路徑越模糊,原本隱約可見的獸道早已被瘋長的灌木叢掩蓋,隻剩下無儘的荒蕪與未知。他隻能憑著感覺朝著西方走,可身邊的景象卻越來越陌生,連標誌性的山峰都消失在了濃霧中。

第四天清晨,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起初隻是零星的雨點,打在樹葉上發出“滴答”的輕響,可轉眼間,豆大的雨點便密集地砸落下來,劈啪作響,像是上天在宣泄怒火。雨水順著枝葉彙成水流,在地麵形成一道道泥濘的小溪,原本就難走的山路變得更加濕滑難行。劉遠慌不擇路地躲到一棵巨大的古樹下,這棵古樹需要七八人合抱才能圍住,枝繁葉茂,本以為能勉強遮雨,可密集的雨點還是順著樹葉的縫隙漏下來,打在他的身上,很快便將他渾身澆透。

冰冷的雨水順著發絲流淌,浸透了單薄的粗布衣衫,緊緊貼在皮膚上,帶來刺骨的寒意。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牙齒不受控製地咯咯作響。他從行囊裡翻出最後一件破舊的單衣,這件衣服是他入宗時發放的,早已洗得發白,還打了好幾塊補丁,可此刻卻成了救命的稻草。他顫抖著將單衣裹在身上,可兩層薄薄的布料根本抵擋不住深山裡的寒意,冰冷的雨水依舊順著領口、袖口鑽進衣服裡,凍得他渾身瑟瑟發抖,連骨髓裡都透著一股涼意。

饑餓和寒冷像兩條毒蛇,死死地纏繞著他,不斷啃噬著他的意誌。他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空蕩蕩的胃裡傳來一陣陣痙攣般的疼痛,眼前陣陣發黑,連站立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他隻能靠在冰冷的樹乾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的內傷被牽扯得更疼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感。

他眼神空洞地望著雨幕中的山林,霧氣與雨水交織在一起,模糊了遠方的景象,也模糊了他心中的希望。“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劉遠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絕望。

被逐出師門的屈辱還未散去,那些嘲諷的話語、冷漠的眼神,像烙印一樣刻在他的腦海裡——王長老的“廢物”、趙昊的“一根手指捏死”、林清雪的“與我無關”,還有師父李慕然那聲意味不明的歎息。這些畫麵與眼前的絕境交織在一起,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想起了藍星的親人朋友,想起了穿越前溫暖的家,想起了電腦前的泡麵和熬夜追的劇。那些曾經習以為常的日子,如今卻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他想起了青嵐宗三年的苦熬,想起了無數個深夜在藥園角落裡盤膝修煉的日子,想起了那句在山門前喊出的誓言——“無靈根者,也能踏破仙途!”

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他還沒有證明自己,還沒有讓那些羞辱過他的人刮目相看,還沒有找到回家的路,怎麼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這片荒野中?

強烈的求生欲像一團微弱的火焰,在他的心底重新燃起。他咬緊牙關,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和淚水,掙紮著站起身。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他便扶住身邊的樹乾,一點點挪動腳步。他必須找到食物和水源,否則不出一天,他就會變成這片荒野中的一具枯骨。

雨勢漸漸變小,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劉遠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中前行,每一步都異常艱難。他的視線開始模糊,饑餓和寒冷讓他的意識有些恍惚,好幾次都差點摔倒。他隻能憑著本能往前走,耳朵警惕地捕捉著周圍的聲音,希望能聽到水流聲,或是看到能吃的野果。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陣潺潺的流水聲突然從前方的密林裡傳來。那聲音清脆悅耳,像天籟一般,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希望。

“水!是水!”劉遠心中一喜,仿佛忘記了疼痛和疲憊,踉蹌著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他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鋒利的枝丫劃破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可他卻渾然不覺。

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鬆了一口氣——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溪水叮咚作響,在雨中泛著淡淡的波光。溪水兩岸長著一些不知名的野果,紅彤彤的,像小燈籠一樣掛在枝頭,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他撲到溪邊,不顧溪水的冰冷,雙手掬起溪水大口大口地喝著。甘甜的溪水滋潤了乾涸的喉嚨,順著喉嚨流淌而下,緩解了胃部的痙攣,讓他精神一振。他連續喝了好幾捧,直到肚子裡傳來飽腹感,才停下腳步。

他又摘下幾顆紅彤彤的野果,不顧果皮上的水珠和淡淡的酸澀,狼吞虎咽地塞進嘴裡。野果的果肉飽滿,汁液帶著一絲苦澀,卻異常清甜,能勉強填飽肚子,緩解饑餓帶來的眩暈。他一口氣吃了十幾顆,直到再也吃不下,才滿足地打了個飽嗝,靠在溪岸邊的石頭上休息。

雨水漸漸停了,陽光穿透雲層,灑在濕漉漉的山林裡,折射出七彩的光暈。劉遠閉上眼睛,感受著久違的溫暖,心中湧起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或許,他還能活下去。

可就在他沉浸在找到食物和水源的喜悅中時,一陣低沉的嘶吼聲突然從身後的密林裡傳來。

那聲音充滿了暴戾和嗜血的氣息,像悶雷一樣在耳邊炸響,讓劉遠渾身汗毛倒豎,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他猛地睜開眼睛,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下意識地回頭,隻見密林的陰影中,一雙幽綠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閃爍著貪婪而凶殘的光芒,像兩盞鬼火,在昏暗的樹林裡格外刺眼。

緊接著,一道龐大的身影緩緩從密林裡走了出來。那是一頭體型堪比水牛的野豬,渾身覆蓋著青黑色的硬毛,像鋼針一樣根根倒豎,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它的嘴角伸出兩根半尺長的獠牙,泛著森白的寒光,上麵還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顯然剛獵殺過其他獵物。它的額頭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從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讓它的麵容看起來更加恐怖,顯然是經曆過無數次廝殺的凶獸。

一階妖獸,鐵齒野豬!

劉遠的腦海裡瞬間閃過這個名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在青嵐宗藥園乾活時,曾聽外門弟子說起過這種妖獸——皮糙肉厚,力大無窮,獠牙能輕易刺穿金石,防禦更是驚人,即便是引氣境初期的修士,遇到它也要退避三舍,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而他,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體內還有未愈的內傷,如何能對抗這樣一頭凶殘暴戾的妖獸?

鐵齒野豬盯著劉遠,鼻子裡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粗重的氣息噴在地麵上,揚起一陣塵土。它顯然是把劉遠當成了送上門的獵物,眼中的貪婪越來越濃烈。它猛地低下頭,亮出鋒利的獠牙,四肢蹬地,朝著劉遠直衝過來。

沉重的蹄子踏在地麵上,發出“咚咚”的巨響,震得周圍的樹葉紛紛掉落,地麵都在微微顫抖。一股濃烈的腥氣隨著它的奔跑撲麵而來,混合著血腥味和野獸特有的臊氣,幾乎要將劉遠熏暈過去。

劉遠嚇得魂飛魄散,求生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地朝著旁邊撲去。他的動作不算快,卻恰好躲過了野豬的衝撞——那股強勁的氣流擦著他的身體掠過,帶起一陣腥風,讓他的皮膚都感到一陣刺痛。

“哢嚓!”

一聲巨響傳來,鐵齒野豬一頭撞在劉遠身後的古樹上。那棵需要兩人合抱的大樹,在野豬的撞擊下應聲斷裂,木屑飛濺,樹乾重重地砸在地麵上,震起一片塵土。

好強的力量!

劉遠嚇得心臟狂跳,手腳並用地爬起來,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朝著小溪對岸狂奔。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頭野豬的對手,隻能拚命逃跑,才有一線生機。

可他的速度哪裡比得上常年在山林中奔跑的鐵齒野豬?野豬調整方向,再次朝著他追來,蹄聲越來越近,仿佛敲在他的心臟上,讓他呼吸困難。

劉遠回頭望了一眼,隻見野豬的獠牙已經近在咫尺,鋒利的尖端泛著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刺穿。死亡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被獠牙撕裂的慘狀,鮮血淋漓,屍骨無存。

“不!我不能死!”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爆發出最後的潛能,體內的腎上腺素飆升,暫時壓過了疼痛和疲憊。他猛地改變方向,朝著一片布滿碎石的山坡跑去。那片山坡極為陡峭,碎石鬆動,根本不適合奔跑,可他知道,鐵齒野豬的體型龐大,在這樣的地形上速度會受到限製,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果然,鐵齒野豬追上山坡後,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它的四肢雖然粗壯有力,卻不適合在鬆動的碎石上奔跑,蹄子不時打滑,身體也有些不穩。但它依舊沒有放棄,被獵物逃脫的憤怒讓它變得更加狂暴,眼中的凶光更盛,嘶吼著一步步逼近。

劉遠拚儘全力向上跑,腳下的碎石不斷滑落,他的腳步越來越踉蹌。突然,他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山坡上。膝蓋和手掌重重地磕在尖銳的碎石上,皮膚瞬間被劃破,鮮血直流,火辣辣的疼痛傳來,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可膝蓋的劇痛讓他動彈不得,稍一用力,就是一陣鑽心的疼。他隻能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鐵齒野豬越來越近。

鐵齒野豬趁機衝了上來,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他的頭部咬來。腥臭的口氣撲麵而來,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劉遠甚至能看到它嘴裡鋒利的牙齒和殘留的血肉,還有那閃爍著寒光的獠牙,即將刺穿他的頭顱。

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將劉遠淹沒。他閉上雙眼,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藍星的親人、青嵐宗的三年苦熬、山門前的屈辱、那句未完成的誓言……

難道,我真的要這樣死了嗎?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劉遠的目光無意間落在了旁邊一塊尖銳的岩石上。那岩石有半人高,頂端鋒利如刀,像是一把天然的石劍,是山坡上最尖銳的一塊石頭。

沒有時間多想,劉遠用儘全身力氣,猛地朝著旁邊一滾。他的動作狼狽不堪,身上被碎石劃出無數道細小的傷口,疼痛難忍,可他卻顧不上這些。

鐵齒野豬收勢不及,一頭撞在了那塊尖銳的岩石上。

“噗嗤!”

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鋒利的岩石尖端狠狠刺穿了野豬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像噴泉一樣染紅了周圍的碎石和雜草,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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