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幾個孽畜還能有誰?走,跟為師先回山門找他們算賬,這蘇州城等日後再逛也來得及。”
說罷,石山仙翁便拉著杜永施展輕功朝城外飛奔。
至於行李,則吩咐船家先送到馬車行,再由馬車行負責運至石山派的駐地。
在蘇州地界,還沒人敢動石山派的東西,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丟失的問題。
就這樣,憑借石山仙翁深厚的內功,兩人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城北的群山腳下。
這裡距離大名鼎鼎的太湖非常近,周圍不僅有繁茂的樹木和各種奇形怪狀的大塊岩石,而且還有河流和一個小型的湖泊,屬於名副其實的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整條山脈南北走向綿延十多裡,寬度也有三四裡。
隔著老遠就能看到一塊巨大的石碑屹立在山路的入口。
上邊用醒目的隸書刻著三個大字——石山派,下邊還有一行小字——閒人免進。
毫無疑問,這一整條山脈如此巨大的範圍都是石山派的地盤,受到官府跟法律承認的那種。
這一點與牛耳山聚義寨那種占山為王的性質截然不同。
在山腳下還有大片開墾出來的水田,有農民趕著牛在泥濘的田埂間辛勤勞作。
這些田地大概率也是屬於石山派的財產。
或者說,整個山脈周邊包括村莊小鎮在內,實際上都在石山派這個小小國中之國的統治範圍。
官府甚至連前來收稅的資格都沒有。
是的,這就是一個有武學宗師坐鎮的頂級門派所能擁有的特權。
在杜永的視角中,大宋朝境內的各大江湖門派已經跟曆史上兩晉南北朝時期軍閥化的世家門閥如出一轍。
隻不過他們壟斷的並不是土地、人口和知識,而是更加恐怖的武力。
沿著崎嶇的山路和台階繼續進發,沒過多久便在一處山峰之上出現了大片的建築。
包括木頭搭建的涼亭,磚瓦堆砌的屋子和小院,以及用假山怪石圍起來的池子。
池子的另外一邊則連接著幾條天然的山泉。
一名守在山門附近的青年在看到石山仙翁後,立馬快步迎上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師父,您老人家可算是回來了!”
“老夫要是再不回來,那些孽徒怕不是要上天!我臨走的時候不是叮囑過你,一定要看管好絕不能讓他們下山的嗎?”
石山仙翁指著對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中途好幾次掄起巴掌想要打人,但最終還是沒忍心下手。
青年一臉無奈的解釋道:“師父,您又不是不知道師弟師妹們的武功,光靠我一個人哪攔得住啊。而且您月錢給的又那麼多,他們有錢了當然會想要去蘇州城玩上一玩。對了,這位應該就是您新收入門牆的小師弟吧?”
“見過師兄。”
杜永十分禮貌的拱手施禮。
通過眼前這對師徒的談話,他已經基本可以確認自己這位師父屬於對外蠻橫、霸道、護短,對內心軟驕縱,根本狠不下心來懲戒徒弟們,所以弟子們自然也就有恃無恐。
不過他倒是並不討厭這種打打鬨鬨歡喜冤家的氛圍。
起碼比那種規矩森嚴連頂嘴都不允許的門派強百倍。
看看平靜淡然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的杜永,再想想之前那幾個頻繁進出青樓、酒館、賭場的劣徒,石山仙翁不由得歎了口氣。
“唉——造孽啊。翠書,先帶著你小師弟熟悉一下環境,我今天非要給這幾個小畜生一點教訓。”
隻見他隨手從旁邊的大樹上折下一根枝乾拎在手裡,怒氣衝衝朝前方的庭院走去。
沒過一會兒功夫,庭院的屋子裡就傳出一陣鬼狐狼嚎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
“師父!彆打!彆打了!”
“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再打下去要死人啦!”
“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你這兩句話說過多少次自己記得不?有改過哪怕一次嗎?”
“師兄!大師兄!快來救命啊!”
“今天就算叫破喉嚨都沒用!讓你喝酒!讓你逛青樓!老夫非要把你屁股抽爛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