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去老槐樹下。”
眾人跟著江尋往老槐樹走,
沿途的工地一片漆黑,
隻有手電筒的光束照亮腳下的路,
風吹過鐵皮房,
發出“嗚嗚”的聲響,
像是女人的啜泣聲,
嚇得幾個工友緊緊跟在後麵,
不敢掉隊。
趙大膽走在江尋身邊,
手裡攥著老李給他的黃符,
手心全是汗:
“尋子,要是再遇到白影,咋辦啊?”
“有驅邪符在,彆怕,要是真出來,符紙能鎮住它。”
江尋拍了拍他的肩膀,
心裡其實也有點緊張,
但他知道,
現在不能慌,
一慌就容易出錯。
老槐樹依舊陰森,
粗壯的樹乾上爬滿了藤蔓,
樹枝縱橫交錯,
擋住了天上的月光。
江尋走到樹乾前,
放下古羅盤,
打開蓋子,
指針轉動了幾下,
指向樹乾底部,
顯然陰煞之氣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他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
輕輕敲了敲樹乾底部,
能聽到裡麵傳來“空空”的聲響,
像是有東西藏在裡麵。
“張工頭,幫我拿個梯子過來,符紙要貼在樹乾一米高的地方。”
江尋回頭喊了一聲,
張工頭立馬讓人搬來一架木梯,
靠在樹乾上。
江尋爬上梯子,
從懷裡掏出驅邪符,
按照殘頁上的記載,
先對著符紙念了一遍驅邪口訣,
符紙瞬間爆發出耀眼的金光,
比之前亮了好幾倍。
周圍的工友都驚呼起來,
張工頭瞪大眼睛,
手裡的手電筒都掉在了地上,
顯然沒想到符紙真的有反應。
江尋屏住呼吸,
將符紙緊緊貼在樹乾上,
符紙剛一碰到樹乾,
金光就順著樹乾蔓延開來,
像是一條條金色的小溪,
順著藤蔓往下流,
一直延伸到根部。
緊接著,
樹下的泥土開始微微震動,
傳來“滋滋”的聲響,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泥土裡掙紮,
陰寒氣息突然變得濃烈起來,
吹得眾人渾身發抖,
手電筒的光束都在晃動。
“尋子,這...這是咋回事?”
張工頭撿起手電筒,
對著江尋大喊,
眼裡滿是恐懼。
“彆慌,是符紙在破煞,陰煞之氣在反抗!”
江尋坐在梯子上,
緊緊盯著符紙,
嘴裡不停念著驅邪口訣,
掌心的龍紋再次浮現,
紅光融入符紙的金光中,
金光變得更亮了,
硬生生壓製住了陰寒氣息。
幾分鐘後,
泥土裡的“滋滋”聲漸漸消失,
陰寒氣息也慢慢減弱,
符紙的金光緩緩褪去,
最後隻留下淡淡的紅光,
貼在樹乾上,
不再閃爍。
江尋爬下梯子,
拿起古羅盤,
指針已經恢複正常,
穩穩地停在北方,
顯然陰煞之氣已經被壓製住了。
周圍的工友先是安靜了幾秒,
隨後爆發出歡呼聲,
王磊衝上來拍著江尋的肩膀:
“尋子,你太厲害了!真把煞破了!”
趙大膽也湊過來,
臉上滿是敬佩:
“尋子,你就是我的偶像!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
張工頭走到江尋身邊,
激動得手都在抖:
“江尋,太謝謝你了!工地總算能太平了!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見老陳,他當年跟你爺爺關係最好,肯定知道你爺爺的事。”
江尋看著眾人興奮的樣子,
心裡也鬆了口氣,
這次破煞不僅解決了工地的麻煩,
還讓他確認了《青烏秘卷》的威力,
更離爺爺的過往近了一步。
他抬頭看向老槐樹,
樹乾上的符紙泛著微弱的紅光,
像是在守護著工地,
可他心裡清楚,
這隻是暫時壓製,
埋下的邪符還沒找到,
無名骸骨也沒妥善處理,
陰煞之氣遲早還會冒出來,
而且周明遠那邊,
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張工頭,破煞隻是暫時的,老槐樹下應該埋了邪符,還有半年前挖到的無名骸骨,得找出來妥善處理,不然還是會出事。”
江尋收起古羅盤,
語氣嚴肅地說。
張工頭立馬點頭:
“沒問題,明天我讓人在老槐樹下挖,一定把邪符和骸骨找出來,按你說的處理。”
眾人簇擁著江尋往工地門口走,
一路上都在說著剛才破煞的場景,
眼裡滿是敬佩。
江尋走在中間,
手裡攥著古羅盤,
心裡暗暗想,
爺爺,
我總算沒辜負你,
以後我會慢慢查清真相,
讓那些害你的人,
都付出代價。
回到出租屋時,
已經是深夜,
江尋躺在床上,
卻毫無睡意。
他拿出《青烏秘卷》,
翻到關於“陰地聚煞”的記載,
上麵寫著“陰煞聚於地,需尋其根源,破其邪符,安其骸骨,方能徹底除煞”,
還有一行小字,
像是爺爺後來加上去的:
“龍城龍脈隱於地下,陰煞聚於此,恐有人蓄意破壞龍脈,需警惕。”
江尋心裡一驚,
爺爺當年就察覺到有人要破壞龍城龍脈,
難道周明遠布邪陣,
不隻是為了聚陰奪運,
還要破壞龍脈?
如果真是這樣,
事情就比他想象的嚴重多了。
他握緊拳頭,
掌心的龍紋隱約閃爍,
像是在回應他的決心,
不管是破煞,
還是護龍脈,
他都一定會做到。
第二天一早,
江尋還沒起床,
張工頭就打來電話,
說已經讓人在老槐樹下挖掘,
挖到了一張黑色的邪符,
還有一堆骸骨,
跟老李說的一樣,
骸骨縫裡纏著塊碎花布。
江尋立馬起床,
往工地趕,
他要親自看看邪符和骸骨,
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
到工地時,
老槐樹下已經圍了不少工友,
地上挖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坑,
坑裡放著一張黑色的符紙,
符紙上畫著奇怪的紋路,
散發著淡淡的黑氣,
旁邊是一堆朽壞的骸骨,
骨頭散落一地,
其中一根肋骨上,
還插著一枚生鏽的鐵釘。
江尋蹲下身,
撿起黑色邪符,
剛碰到符紙,
掌心的龍紋就泛起紅光,
邪符上的黑氣瞬間被驅散,
符紙變得乾枯發黃,
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
“尋子,這邪符是不是就是作祟的根源?”
張工頭蹲在旁邊,
指著符紙問。
“嗯,這是陰邪符,專門聚煞的,應該是有人故意埋在這裡的,就是為了破壞我爺爺當年布的陣。”
江尋把邪符扔在地上,
用腳踩碎,
“骸骨上的鐵釘不對勁,不像是自然掉落的,像是被人釘上去的。”
老李湊過來,
看著骸骨上的鐵釘:
“這鐵釘像是工地用的水泥釘,當年挖到骸骨的時候,我沒注意有沒有鐵釘,估計是埋骸骨的時候有人釘上去的。”
江尋心裡一沉,
看來埋骸骨和放邪符的是同一個人,
而且很可能就是周明遠的人,
目的就是聚煞,
破壞龍脈。
他站起身,
對著張工頭說:
“張工頭,骸骨不能再隨便埋了,找個向陽的地方,挖個坑,撒點艾草和朱砂,好好安葬,這樣能化解一部分怨氣。”
“好,我現在就讓人去辦。”
張工頭立馬安排工友準備艾草和朱砂,
去工地東邊的山坡上安葬骸骨。
處理完骸骨和邪符,
已經是中午,
張工頭兌現承諾,
帶著江尋去見老陳。
老陳住在龍城老城區的一個小巷裡,
房子是老式的磚瓦房,
院子裡種著一棵石榴樹,
枝繁葉茂。
見到江尋時,
老陳正在院子裡劈柴,
他頭發花白,
背有點駝,
但眼神很亮,
看到江尋,
手裡的斧頭立馬掉在地上,
快步走過來,
握住江尋的手:
“你是老江的孫子?跟老江年輕時一模一樣!”
“陳叔,我叫江尋,我爺爺的事,張工頭說你知道不少。”
江尋看著老陳,
眼裡滿是期待。
老陳點點頭,
拉著江尋走進屋裡,
給兩人倒了杯茶,
自己坐在對麵,
歎了口氣:
“老江當年是個好人,懂風水,為人正直,當年工地挖到骸骨,他就說要報警,還要妥善安葬,可周明遠不同意,兩人吵了一架,後來老江就布了個陣,暫時壓下了煞氣。”
“陳叔,我爺爺當年布陣,除了埋玉佩,還做了彆的嗎?”
江尋追問。
“沒了,就埋了塊玉佩,那玉佩是老江隨身帶的,說是能聚陽氣,鎮煞氣。後來老江走了,我就沒再見過那玉佩,估計是被人拿走了。”
老陳喝了口茶,
繼續說,
“老江當年跟我說過,龍城有一條主龍脈,就在盛景大廈工地下麵,要是龍脈被破壞,龍城就會出事,他布陣不隻是為了壓煞,也是為了護龍脈。”
江尋心裡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周明遠果然是為了破壞龍脈:
“陳叔,我爺爺當年是不是發現了周明遠的陰謀?”
“應該是,當年老江跟周明遠吵架的時候,我聽到老江說‘你要是敢動龍脈,遲早會遭報應’,後來沒過多久,老江就出事了,說是意外墜崖,我一直覺得不對勁,老江爬山很厲害,怎麼可能輕易墜崖。”
老陳的眼裡滿是惋惜,
“老江還跟我說過,他給你留了東西,說是能幫你護龍脈,應該就是你手裡的羅盤和那本秘卷吧?”
“嗯,爺爺留了《青烏秘卷》和古羅盤。”
江尋點點頭。
“那就好,老江早就料到會有今天,特意教了你風水本事,你一定要守住龍脈,彆讓老江的心血白費。”
老陳拍了拍江尋的肩膀,
語氣沉重。
江尋握緊拳頭,
堅定地說:
“陳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守住龍脈,查清我爺爺的死因,讓周明遠付出代價。”
從老陳家出來,
江尋心裡五味雜陳,
既知道了爺爺護龍脈的決心,
也確認了周明遠的陰謀。
張工頭走在旁邊,
看著他的樣子,
安慰道:
“尋子,彆著急,周明遠勢力大,但邪不壓正,你有你爺爺留下的本事,肯定能贏。”
江尋點點頭,
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接下來他要繼續研究《青烏秘卷》,
提升自己的本事,
同時收集周明遠破壞龍脈的證據,
總有一天,
會讓周明遠身敗名裂,
為爺爺報仇,
守護好龍城的龍脈。
回到工地時,
工友們都圍了上來,
紛紛跟江尋打招呼,
眼裡滿是敬佩。
江尋走進宿舍,
剛坐下,
王磊就跑了進來,
手裡拿著一個包裹:
“尋子,剛才有人給你送的包裹,說是老陳讓送的。”
江尋接過包裹,
打開一看,
裡麵是一塊玉佩,
玉佩通體翠綠,
上麵刻著龍形紋路,
散發著淡淡的陽氣,
正是爺爺當年埋在老槐樹下的玉佩。
玉佩下麵,
還有一張紙條,
上麵是老陳的字跡:
“玉佩是老江當年特意留給你的,能聚陽氣,護龍脈,好好保管。”
江尋握緊玉佩,
掌心的龍紋泛起紅光,
與玉佩的陽氣融合在一起,
一股溫暖的力量順著手臂蔓延到全身。
他知道,
爺爺一直在看著他,
有玉佩、古羅盤和《青烏秘卷》,
他一定能完成爺爺的心願,
守護好龍城的龍脈,
讓那些邪惡勢力,
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