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讓我無法承受的，是冥月的沉默。
她就站在那裡，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冷漠地看著我被折磨。她甚至……認同了王胖子的話？她覺得我……是個無可救藥的敗家子？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夠了……彆打了……求你們……”我終於崩潰了，眼淚混合著血水滑落，聲音嘶啞地哀求，“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裝逼……我不該亂花錢……我不該……”
“錯？”王胖子停下鞭子，蹲下身，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他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塵月，告訴你個秘密。冥月大人之所以這麼生氣，不是因為你花了三千萬，而是因為你花三千萬買來的那個‘功德護體’，屁用沒有！還差點把那個更恐怖的存在引下來！你不僅敗家，你還蠢！你把我們都害慘了！”
我瞳孔驟縮！是因為這個？！不是因為揮霍，而是因為……我的愚蠢差點導致團滅？
我猛地看向冥月，想從她眼中找到一絲確認或否定。
但冥月依舊麵無表情，隻是淡淡地開口：“王編輯，把他放下來。”
王胖子一愣，但還是依言割斷了繩子。
我像一攤爛泥一樣滑落在地，劇烈地咳嗽著。
冥月緩緩走到我麵前，蹲下身，血瞳平靜地注視著我。
“塵月，”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財富、力量，來得太容易，就會讓人迷失。你讓我很失望。”
這句話，像最後一把冰錐，徹底刺穿了我所有的防線。
“對不起……冥月……對不起……”我匍匐在地，泣不成聲。這一次，不是裝的，是真正的悔恨和絕望。
冥月站起身，不再看我，對王胖子吩咐道：“把他關進地窖。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給他任何食物和水。讓他好好反省。”
“是！冥月大人！”王胖子恭敬應道，然後像拖死狗一樣把我拖向祠堂後麵那個陰冷潮濕的地窖。
鍵盤俠和會長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著。
在被扔進黑暗的地窖前，我最後看了一眼冥月的背影。那抹鮮紅的嫁衣，在血月下，顯得那麼刺眼，那麼……遙遠。
地窖門重重關上，徹底隔絕了光線和希望。
我躺在冰冷的地麵上，感受著身體的疼痛和心靈的枯竭。
裝逼的代價……竟然如此慘痛。
眾叛親離，一無所有。
或許，我塵月，真的隻配擁有這樣……撲街到死的結局。
黑暗，吞噬了我最後一點意識。
……然而，在我徹底昏死過去之前，仿佛聽到地窖外，傳來王胖子極其細微、帶著一絲疑惑的聲音：
“冥月大人，我們接下來……真的要靠自己了嗎？那根雞毛撣子……”
冥月清冷的聲音隱約傳來：“……靜觀其變。他……還有用。”
有用？
我還有什麼用？
帶著這個最後的疑問，我徹底陷入了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