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解決麻煩?你可真高估了自己!”
席承鬱二話不說,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離藥店,塞進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
車門砰的一聲摔上。
陸儘落下中控鎖的同時,車內的擋板升起。
寬敞加長的車廂角落,向挽推門的動作一頓,不繼續做徒勞的反抗。
啪嗒一聲,席承鬱咬著煙,將打火機丟在扶手邊,轉頭看了一眼剛才被風吹亂頭發的向挽,她孤零零坐在角落裡,像極了當年他在路邊撿到的一隻流浪小狗。
向挽看到她買的避孕藥被席承鬱丟進車內垃圾桶,毫不猶豫伸出手。
手腕在半途中被人扣緊!
“垃圾桶裡的你也要,就這麼想吃?”
席承鬱攥住她的手腕,黑沉沉的眼眸掃過向挽的臉,下一秒,隨著向挽的話,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
“不是想吃,是不想懷上你的孩子。”
曾經她多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和席承鬱的孩子。
可惜連老天都不讓她如願。
孩子是愛的結晶,席承鬱不愛她,她一個人給不了孩子完整的愛,不如趁早就做打算。
因為她的這句話,車內的氣壓冷凝到了極點。
淩安城的冬天五點多天就暗了,街邊漸漸亮起了路燈,車子開進一條老街道,一家家老字號的小吃店亮著燈,昏黃的路燈下是濃濃的煙火氣息。
席承鬱目光晦暗地看了她一會兒,“向挽,你能耐了。”
向挽看著窗外一家家小吃店,一整天沒吃東西的肚子開始分泌胃液了,有點難受。
她按了一下車內的按鈕,確保陸儘能聽見她說話:“停車,我肚子餓了,下車買東西。”
然而車子並沒有停下,就在向挽要敲擊擋板的時候,一隻夾著煙的骨節分明的手撐在她的手上方。
“陸儘,下車去買一份驢肉火燒。”
男人的聲音裹挾著冷意,低沉到了極點。
向挽抬起的手僵住,眼眶發熱,克製著不去貪戀近在咫尺的席承鬱的氣息。
車子停下。
向挽隱約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街道兩邊的嘈雜聲剛灌進來就被關上的車門阻隔在了外麵。
車內恢複一片安靜。
她盯著陸儘走去的方向,正是她平常最喜歡的賣驢肉火燒的那家店。
身高腿長,穿著黑色衝鋒衣的陸儘站在店前麵,不時引來很多路過的小姑娘的關注。
陸儘不露聲色地將衝鋒衣的衣領拉高。
那些盯著陸儘的小姑娘在旁邊起哄、激動跺腳,這一舉動讓向挽陰鬱的心情稍稍有了緩解。
因為她想起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自己纏著席承鬱給她買驢肉火燒,軟磨硬泡了很久他才答應。
他也像陸儘一樣站在店門前,隻是他比陸儘招人多了,她在車裡急得團團轉。
她記得席承鬱回到車上的時候臉色很臭,卻買了她喜歡吃的口味。
一時淪陷進回憶中,向挽不自覺勾起唇角。
席承鬱撣煙灰的動作一滯,瞥了她一眼,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緩緩眯了一下眼睛。
不多時陸儘拿著買好的驢肉火燒回到車旁,打開車門,將東西交給向挽,“太太。”
熱乎乎的驢肉火燒拿在手中,向挽的心情也跟著好一些,令她意外的是火燒中間還加了青椒。
“你居然知道我的口味?謝謝。”向挽很意外地看向陸儘。
她喜歡在夾火燒的時候放一點青椒,這樣可以解膩。
陸儘的眼神微微一頓,沒說什麼,頷首示意,隨後就把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