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向南審視著她的臉,勾了勾唇,“你看上去怎麼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家的工廠都燒沒了,你高興?”
男人無所謂道:“不過是席家旗下不起眼的一個產業罷了,燒就燒了吧。”
向挽眼眸微動。
她是新聞媒體人,工作嚴謹,對遣詞造句很有分寸,一下就抓到席向南話裡的漏洞。
既然是席家旗下一個不起眼的產業,怎麼可能前後讓集團總裁和副總兩位大佬出麵?
但向挽也不想深究。
也許是席向南在她麵前裝逼。
向挽沒再搭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口罩戴在臉上,和同事朝工廠的廢墟走去。
席向南看著她絕情的背影,勾唇輕笑了一下,隨即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點了一支煙。
“待會兒采訪的時候配合著點。”他夾著煙的那隻手往向挽的方向抬了一下,示意工廠負責人。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頷首,“是,南總。”
席氏財團掌權者是席承鬱,財團上下包括外界都稱他席總,到了席向南這裡,稱呼小席總不太合適,稱席副總,他不高興。
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稱他“南總”
青白的煙霧隨風飄散,席向南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向挽的臉,緩緩眯了一下眼睛,眼神裡透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深意。
不得不說工作中的向挽真的很不一樣。
有一種特彆的魅力,叫人看了就舍不得移開視線。
爆炸發生那天,他在新聞裡看到她了,即便她戴了防毒麵罩,麵容都看不清了。
可火光燭天,漫天的濃霧,她在一片廢墟中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光芒四射。
這樣的她,叫人如何不喜歡呢?
席向南不知想到了什麼,低頭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手背上已經結痂的燙傷,臉色漸漸變得陰鷙。
向挽采訪結束後,沒想到席向南還在。
“挽挽,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
向挽將采訪話筒收好,看都不看他一眼,“沒空。”
“吃飯都沒空?我去電視台投訴。”席向南攔住她的去路。
向挽背上包,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那你去。”
“挽挽。”席向南拉住她背包的肩帶不讓她走,垂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發現你今天沒有糾正我對你的稱呼。”
向挽微微一怔。
她沒想到席向南會注意到這麼小的變化。
都準備和席承鬱離婚了,她哪裡還會糾結席向南稱呼她什麼,所以懶得糾正他。
不過現在婚還沒有離成,她不想多說什麼。
她用力從席向南手中把背包的肩帶搶回來,“糾正你有用嗎?狗改不了吃屎。”
“挽挽,你是記者,說話文明一點。”
“你離我遠一點,我能一直文明。”向挽沒給他好臉色。
小的時候席向南經常欺負她,雖然沒有做出實質傷害她身體的事情,大多時候是揪她的小辮子,把她的鞋子藏起來,或者大冬天往她的領口塞雪球。
後來長大了不知道他抽什麼風,大言不慚說喜歡她。
席向南依舊一副調笑的模樣,討好地問道:“我聽說江淮病房外麵的保鏢撤了,需不需要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