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年輕時也是天才,在他上上屆的赤犬尚有黃猿做競爭對手,而他沒有,同屆中始終處於斷檔的第一。
雖說他在澤法訓練營,學習海軍六式時,也未遇見過障礙,順水行舟就學會了,但大概花了幾個月?反正肯定不止一星期。
這小子,天賦恐怕不在他之下。
青雉在康納德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覺有點共鳴,雪莉酒又喝了口,回想起了主動拜師卡普的燃燒修行歲月。
海軍軍艦的藍鷗天秤圖徽船帆,被風吹得滿鼓。
在約莫傍晚時分,終於橫穿西海,來到了偏僻的海軍第八十支部。
支部基地的牆壁很灰暗,條紋漆也花了掉了,遠不如馬林梵多那麼亮那麼壯麗,斑駁的裂紋間還布有許多彈孔,深深淺淺,顯然被攻擊過很多次。
最刺眼的是船塢大門上,焦黑的火藥爆炸痕跡,還很新,大概是被炮彈轟的。
本部軍艦靠岸停靠,支部迎接的海兵們敬禮等候,但領頭的軍銜竟隻是個中校,支部長官最低應是上校。
在看見拋錨後,中校趕忙派人上前接手套纜繩,但連個樁都沒有,就套在了一塊自然拱起的石峰。
舷梯放落,青雉兩手捏著大氅,率領船員下軍艦登岸。
“第八十支部副官馬拉多!領支部全體一百九十人!歡迎本部青雉中將蒞臨檢閱!”
一張很標準的胡須方正路人臉,頭戴海軍帽,身穿藍白水手服,無披風,放在本部就像個三等兵。
本部海兵大多留在船上駐紮,僅康納德和王子等少數人跟隨青雉,在馬拉多中校的帶路中,往資料會議室走。
基地內部通道亦是年久失修,天花板的鏽蝕鋼管,許多釘了鐵皮補丁的位置,滴答著水。
青雉進了會議室,落座主位,兩條竹竿長腿往桌上一搭,側撐著腦袋說:“現在是什麼情況。”
馬拉多敬了個禮,拿起早已準備的報告紙立正,“如我部之前稟報的,在過去三年內,我部遭受大大小小共十九次襲擊,但多為恐嚇,並未實質登島。”
“可在上個月,原支部上校傑斯駕駛巡邏船剛出船塢,便遭遇不明勢力突然炮轟,當場殉職。”
馬拉多中校說到這,聲音已有些顫抖,抱著無比希冀的目光,看向青雉,“傑斯上校原本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青雉揉了揉腦袋,他最怕任務中聽到慘劇,年輕時每次聽見都會義憤填膺,尋根究底。
但聽到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多到好像每座島都有個悲慘過去,他發現聽多了隻會讓自己心情不好,就不太樂意聽了。
“說正事吧,有沒有具體線索。”
馬拉多緊捏著報告說:“報告長官,這大概就是線索,傑斯上校的未婚妻,名叫維多利亞·辛朵莉,我們西海非常著名的舞台劇女星。”
青雉挑了挑眉,他就是因為傑斯上校在海軍門口被殺的惡性事件才被派來,輕輕點頭,“那繼續說吧。”
康納德眨了眨眼,感覺這女星名字有些熟悉,閉目檢索。
馬拉多繼續說:“辛朵莉雖然是明星,但從不擺架子,是個很善良的女人,經常帶食物來看望上校,給我們唱歌跳舞看,有時我們的衣服破了還會幫忙縫補。”
“傑斯上校更是個很優秀的男人,時常說:儘管西海很亂,但總有人得在大海上執行正義,否則黑惡勢力隻會更加為所欲為,世界不能由那些渣滓說了算。”
“我是聽了他的話,才一直留在八十支部,他們是一對很般配的情侶,我們全部都很期待他們結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