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德畢竟是法治社會長大,如今又是執法的海兵,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顧慮。
記得當年他第一次路見不平,拔拳相助,掐住福利院屢教不改的霸淩惡童脖子下殺手時,就被老師攔住了,關進小黑屋禁閉了整整一星期。
後續也有幾次劫富濟貧,都沒吃到好果子。
當然,有沒有好果子他也不太在乎,反正看不順眼,就得出手。否則何以麵對他名字中天理道德的「德」字?
青雉發現康納德的眼神相當鄭重,這其中包含的既有對生命的尊重,又有對罪惡的殺心。
於是他思考了這個問題,慢慢回答道:“如果你覺得遭到了生命威脅,可以擊斃,但如果敵人放棄抵抗,按逮捕流程。”
“我懂了。”康納德慣性抱拳,放心了,因為他在行俠仗義中,每時每刻都抱有對威脅的警惕。
空手奪白刃,可是個遊走在鋼絲線上的要命技術活。
青雉不知為何,見康納德背槍離去的步伐,總覺有幾分瀟灑。雖小小年紀,一步長度不及他三分之一。
白熾燈閃爍亮起,穿過滴水的通道。
康納德來到了食堂,此刻已至晚飯時間,軍艦上的海兵也都下來用餐。
他的飯量一向很大,加上Baby5也在長身體,所以他向食堂大姐要了一桶飯,便出了基地,上陽台。
孔雀則夾了很多菜,小跑跟著他。
到了陽台牆壁側角,康納德才取下黑綢長槍,拍了拍說:“吃飯了。”
長槍旋轉散開黑發,凝聚成Baby5的模樣,躺在康納德雙臂間,踩地乖乖盤坐,緊抿著嘴。
“可以說話了。”康納德端起飯桶,替Baby5盛了一盤,又從孔雀盤裡扒了一半菜。
“好。”Baby5端著,她有點悶,但也還好。
康納德然後自己拿起飯鏟,就桶開吃。
孔雀突伸筷子,恨恨從康納德桶裡夾出個雞腿,“回宿舍前把Baby5給我,我記性不好,彆要我提醒。”
說著她看向Baby5,教導道:“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和異性保持距離,不能什麼話都聽……你們現在就坐得太近了!彆靠在一起!分開點!最少半米!”
孔雀伸手就扒,彎著腰左右扒開,這是奶奶交給她的教育任務。
……
八十支部旁的海峽亂石間,一艘黑帆小船隨波飄蕩。
船上坐著個皮膚慘白,陰森無眉毛的男人,但與長相相駁的是,他穿著身板正的黑色警服。
男人摘下望遠鏡,眼珠小得像一個點,拿起船上的西裝墨鏡電話蟲的話筒,撥號。
嘟嘟聲中,電話接通,但對麵沒說話。
“是我,拉斐特。好消息,來的是本部中將——青雉!”
“嗯。嗬嗬~”對方笑聲低沉沙啞,像被胡子塞住了喉嚨。
……
路程兩個小時,軍艦由八十支部,抵達了伊路西亞王國的島嶼。
白天一天無事,就做了一個安排,兩百人分成了五組,每組四十人。
帶隊負責人根據從軍履曆安排,畢竟天賦和實力並不能代表危機時的選擇正確性,也沒有作戰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