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兵們瞬間眼神萎靡,抱著槍站穩。
“你!”修佐憤怒指責,拔出刀說:“你想害死大家嗎?”
“我說是就是!”孔雀寸步不讓,仰起圓圓的下巴蔑笑說:“你什麼身份?也敢對我動刀?知道我奶奶是誰嗎!”
那家夥雖高大了不少,還一頭紅發,她一眼也沒認出,但那張黑臉之特殊!她絕不可能認錯!
修佐握刀的手一僵,滿麵不忿。
踏波而來的赤發身影,已越來越近,一跳一落,隔著數百米仿佛都能聞到那跟風襲來的血腥味。
全軍戒備緊張時,熟悉的笑聲傳響。
“哈哈~迎接我嗎?搞這麼熱鬨,太客氣了。”
康納德腳尖連點海麵,輕功水上漂,一陣疾行,霸氣壓出團下陷的半圓,一跳升空,落在艦船的欄杆上。
大風呼過,過腰的血發飄舞如群蛇,籠罩黑臉白牙,袒露的上肢肌肉如大理石雕刻般塊塊分明,右臂的焦糊血腥好似戰爭的紋身,拄一把殺鯨霸槍。
儘管不過高了八公分,但已從少年模樣蛻變成了青年,英氣中殺伐氣透骨刺目。
“康納德?”修佐試探性問道。
“幸不辱命。”康納德瀟灑一跳,落下甲板。
話罷摸著咕嚕的肚子笑了笑,徑直走向廚房,“我餓了,廚師呢?速速給我做飯!否則我要吃人了哈哈!”
船上一眾惶然,他們對康納德能阻攔黑手黨那麼長時間,已經感到很不可思議了,沒曾想竟然真的能平安回來。
犧牲的惋惜,悄然轉為敬佩的種子。
“喔豁!”布林布林跑過來,抱住康納德,想像過去一樣,拋起來慶祝,可使勁一提,卻紋絲不動。
“我先吃飯,吃完還得睡一覺。”康納德抱著懷中的槍,橫眼看向布林布林。
這時布林布林才發現,康納德的眼睛一黑一赤,赤色那顆血液如活物在湧動,令他感覺自己像被屠夫盯上的豬仔羊羔。
待康納德已經下樓梯進了艙室,他才從脫離那種驚悚感,後背冒了一層冷汗。
康納德進了廚房,抱槍蹲坐在牆角,邊吃框裡的橘子,邊閉目養神。
方才他本以為大限已至,要被心魔奪舍了,未曾想心魔不堪一擊,遭受區區一吻,就直接被擊潰了防線。
而他康納德麵對女色,向來分寸不亂,虛懷如穀,高風亮節,是大名鼎鼎,能度過美人關的蓋世英雄。
隻花了短短八分鐘,欣賞了會兒月亮,就輕輕鬆鬆壓製了臉紅的躁動,反手將還在發懵的魔種鎮壓。
「卑鄙!」顱內尖嘯。
康納德不屑一笑,“劣根性的東西就是垃圾,定力差得很。”
心魔大勢已去,康納德隻需吃飽喝足,就能順練冰心訣,擰轉血流,再度壓縮回魔種狀態。
“吃東西啦!”孔雀粉帽子上又戴了頂廚師帽,抱著一桶飯菜,蹲在康納德麵前。
康納德睜開眼,剛想說聲謝謝,目光卻不自覺落在孔雀草莓抹胸裙,那初具規模的兩團小麥色。
該死的心魔!還想誤我!
他趕忙閉緊眼,猶豫再三,不得以開口道:“孔雀…麻煩喂我一下,我現在正處在緊要關……”
“好~”孔雀舀起飯勺,眯眼笑著塞進了康納德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