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旋轉停止,穩穩落在十七點。
康納德第一個下注,壓得準確,無一秒遲疑。
雖然籌碼不過區區五萬麵額,但卻壓出了五百萬的氣勢,順便一口乾掉了杯中的牛奶。
三十倍賠率。
賭徒們望了他一眼,沒一個人跟他,目標多是落在了買一賠一的大小上。
可骰盅打開,那清晰可見五六六,十七點,紮眼至極。
康納德食指敲著桌麵,示意賠錢,五萬轉眼變一百五十萬。
“一次巧合而已。”輸紅眼壓了小的賭徒,望著籌碼轉移位置,宣泄不甘。
安東尼站在二樓的樓梯欄杆,拿著單筒望遠鏡看向賭桌,“該死,妮可羅賓那個多手小鬼偏偏不過來,以她的本事隨便就能操控輸贏了。”
“海軍在這,小姑娘不敢過來也正常,畢竟是八千萬貝利的懸賞通緝犯。”
回話者籠罩在牆角的陰影中,僅露出一頭紅發,和極其高挑的橄欖色大長腿。
“等會兒如果有意外,就靠你了,芭卡拉。”安東尼放下了望遠鏡,望向陰影,一臉癡像說:“我的秘密寶貝。”
陰影中哼哼笑了兩聲,開衩到髂骨的黑裙間跨出大長腿,走出個波浪紅發女人,扭著性感腰肢走下樓梯。
她的身高已過兩米,胸脯卻豐滿欲出,透露著成熟性感的風情。
賭桌上的輸贏仍在繼續,莊家是個高手,會通過半輕半重的水銀骰子控製點數,此刻額頭卻直冒汗。
因為康納德第二把點數又中了。
剛贏的一百五十萬,瞬間翻三十倍,桌麵籌碼一下飆到四千五百萬,暴富隻在一瞬之間。
一笑聽見籌碼嘩嘩往自己這邊來的聲音,手開始發癢,他有點想上桌了,但緊握著刀柄,壓製賭癮。
“繼續啊,怎麼停了?”康納德籌碼敲擊著桌麵,周圍哐哐的嘈雜聲都被他的耳朵排除在外,所有注意力隻集中在眼前桌麵。
“稍等,我接個電話。”莊家擦了擦汗,背身拿起西裝電話蟲的話筒。
安東尼的聲音傳出,「正常投就行,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莊家放下了心,雙蛇島賭場的輸贏一直是個秘密,他們也沒做過弊,但每每到關鍵賭局,賭客都會輸得傾家蕩產。
第三把,他仍是丟的大,並且仿佛是巧合,仍然十七點。
康納德下的注沒動,四千五百萬成了十三億五千萬,籌碼堆滿了康納德麵前桌子,金錢已成為一個數字。
但對賭場而言,卻已經到了付款付不起的邊緣。
籌碼可以無限,儲備資金有上限的。
送第二杯牛奶的兔女郎端著托盤,在取餐處遇見了芭卡拉,女人右手叉腰踩著高跟鞋,襯得本來可算性感身材的兔女郎,像個兒童娃娃。
芭卡拉如尋常賭客一般,戴了副墨鏡,大金耳環閃閃反光。
她順手從托盤上拿了根免費雪茄,跟著兔女郎一起,吞吐煙霧走向骰子桌。
第三場骰子已經開始,康納德手裡握著的六枚籌碼沒動,隻有一個五萬丟出,哪怕他全輸了,他也還有重來的機會。
所以這十三億,他仍會全壓。
而這麼大一筆錢的推出,壓在賭桌其他的賭客的心臟上,讓他們看康納德的眼神如視神明。
但這一次康納德的推出,卻並不利落,陡然停住了,讓觀眾的心,在胸腔半懸不落。
因為康納德回頭,看向了身後的紅發波浪女人。
儘管芭卡拉並沒麵朝他,而是看著桌麵,但那好像要隨意扒開人群往裡擠的手,卻將落在他肩膀。
康納德避開了這一碰,而芭卡拉也沒有繼續搭肩膀的意思,從容自然地右手撐在了,與他相隔一個賭客的桌麵。
“先生,請問你下不下?”莊家停下骰盅。
“你們開。”康納德沒有下,因為他沒聽清,引發了一陣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