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沐柚妤和於魚是朋友,兩人認識起,於家除了今天就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於魚在她麵前也總是一副不愛表達、說話細聲細語的樣子。
從未在她麵前抱怨過家裡的事,她一直以為於魚家裡過得很幸福。
她看了監控,猜到了於家對她可能有些差,可沒想到,於魚從小時候起就被家裡管控。
顧星楠調出幾張模糊的截圖,“她小號裡全是沒公開的畫,還有偷偷寫的隨筆,說十五歲那年偷偷報了美術興趣班,被於母發現後,把她畫具全燒了,還罰她在書房跪了一夜。”
沐柚妤咬碎嘴裡的糖,也顧不上生氣,追問:“那綠毛學長的事情呢?”
綠毛學長?
江涼錦聽到這個稱呼,低咳了一聲。
鬱辭也差點笑出來,不過忍住了。
顧星楠調出另一份聊天記錄截圖,語氣沉了幾分:“八月三十一於魚開學考試出成績第三,比第二少10分,於母說退步,下午罰她跪了兩小時還不讓她吃飯……”
“又把她趕出家,說是懲罰,身上手機零錢都被沒收了,後來就是在學長家住了一個晚上。”
“……九月一,也就是第二天她回家於母又當沒事人一樣,但她提出要去美術比賽,被父母軟禁了,於魚不肯吃飯,直到今天也沒有吃,家裡人沒勸。”
“到了今天,美術大賽於母同意她去參加美術比賽。”
江涼錦、沐柚妤和鬱辭同時愣住,臉上滿是疑惑。
突然同意了?
顧星楠解釋:“於家想靠競賽履曆給於魚申請頂尖學府的特招名額,美術大賽含金量夠高,於母覺得拿個獎能給家族添光,才鬆口允許她參賽,甚至今天給她請了兩周美術老師訓練。”
“結果今天早上有人把她晚歸監控一起發給於家,於母看到她住的是那個綠發學長家。後來查到那學長家裡是學藝術的,於母本來就看不上非學術圈的人,後麵就是殺到學校,來找她了。”
沐柚妤聽得渾身發冷,指尖微微顫抖。
於魚畢竟是她的好朋友啊。
江涼錦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悄悄挪了半步,站到她身邊,溫熱的掌心輕輕覆在她攥緊的手背上。
他眼底掠過一絲冷意,聲音低沉:“我去解決。”
“好。”
沐柚妤點頭,隨即又搖頭,顧慮道:“看小魚怎麼說吧。”
得問問她的決定。
......
下午兩點。
校醫室很安靜。
於魚躺在床上,臉色依舊蒼白,卻比暈倒時多了幾分血色,不再是那種毫無生氣的慘白。
良久,她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視線還帶著幾分模糊。
映入眼簾的是沐柚妤擔憂的側臉。
“小魚,你醒了?”沐柚妤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
於魚怔怔地看了她幾秒,眼眶又紅了,喉嚨裡溢出聲的哽咽。
下一秒便撐著病床坐起來,一把抱住沐柚妤的腰,小臉埋在她的肩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不肯鬆手。
哭聲壓抑又崩潰:“沐姐……”
聽到這個稱呼的三人,齊刷刷地看向床上的女生,眼神裡滿是疑惑。
沐姐?
幼寶A市那邊的朋友都這樣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