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靈氣如此濃鬱,如果能在這裡修煉,必定事半功倍。
但,首先要解決戶籍和束脩的問題。
看來,是時候回一趟洛家了。
走在路上,洛晴川盤算著如何要回原主生母孟氏的嫁妝。
記憶中,洛雲深靠著孟家的錢財讀書考取功名,功成名就後卻立刻納了外室廖氏為妾,對原配和親生女兒不聞不問。
這種忘恩負義之徒,她打心眼裡瞧不上。
洛府門前,兩個守門的小廝見她回來,麵麵相覷,竟忘了行禮。
“怎麼,不認識大小姐了?”洛晴川冷冷問道。
其中一個小廝這才回過神來,忙躬身道:“大小姐,老爺吩咐了,您一回來就請您去正廳。”
洛晴川冷哼一聲,徑直向正廳走去。
看來她這一夜未歸,府裡已經鬨翻天了。
洛府正廳裡,氣壓低得嚇人。
洛雲深背著手,在廳中來來回回地踱步。
他一張臉鐵青,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顯然是氣極了。
廖氏穿著一身藕荷色的襦裙,坐在下首的梨花木椅上,手裡捧著一盞茶。
眼簾低垂著,嘴角卻微微抿起。
廳外腳步聲響起,洛晴川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逆女!你還知道回來!”
洛雲深猛地停下腳步,轉身指著她,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發顫,“說!你昨夜去了什麼地方鬼混?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敢徹夜不歸!我洛家的臉麵都要被你丟儘了!”
洛晴川站在廳中,目光平平地掃過暴怒的父親和一旁的繼母,語氣沒什麼起伏:“去了一個能清淨待著的地方。”
“清淨?我看你是無法無天!”洛雲深見她這個態度,火氣更旺,抓起手邊小幾上的一個茶盞就摔在了地上,“你眼裡還有沒有家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廖氏這時才放下茶盞,柔柔弱弱地走到洛雲深身邊,輕輕撫著他的後背,勸道:“老爺,消消氣,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晴川年紀還小,也許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呢?”
她說著,目光轉向洛晴川,帶著幾分擔憂,“晴川,你快跟你父親認個錯,好好說說,昨夜究竟同誰在一起?也好讓你父親放心。”
她這話聽著是勸和,卻像一滴冷水掉進了滾油裡。
洛雲深眼神利得像刀子:“同誰在一起?廖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了什麼?”
廖氏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瑟縮了一下,眼神躲閃地看了洛晴川一眼,才低聲道:“妾身……妾身也是聽門房的人嚼舌根,說昨日傍晚,好像看見大小姐跟衛國公府的那位三少爺,在街上一起拉拉扯扯……”
“祁旻?!”洛雲深的聲音猛地拔高,“那個眠花宿柳的紈絝子弟!洛晴川!你……你竟然跟這種廝混?你還要不要廉恥!”
他氣得渾身發抖,“我洛雲深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兒!早知如此,當初就該……”
“就該如何?”洛晴川終於抬起了眼,打斷了他的話。
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目光清淩淩的,先是在廖氏臉上停頓了片刻,隨即直直看向洛雲深,“父親口口聲聲說什麼廉恥什麼家規,訓斥起我來,倒是義正辭嚴,一套一套的。”
“卻不知,當年父親尚未迎娶我母親過門,便與身邊這位廖姨娘無媒苟合,珠胎暗結,這又算不算是知廉恥守規矩呢?”
“你——!”洛雲深猛地瞪大眼,後麵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這件事,是他心底最不願被人提起的隱秘,尤其還是被自己的女兒,在大庭廣眾之下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