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讓我來試試。”
許天話音剛落。
大院突然安靜。
幾個雜役像看傻子一般看向許天。
柳青轉過身,美眸透著一股毫不掩蓋的厭惡。
她上下打量許天一眼。
韓老頭的話先入為主,隻覺此人極為輕浮。
一個煉氣一層的雜役,不好好乾活,居然去學人家尋花問柳?
看到自己在場,就想強撐身子上來表現一番,博取關注?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她見得多了。
“滾。”
柳青紅唇輕啟,惜字如金。
“柳師叔,我是真心的......”
許天剛想解釋。
“我讓你滾!沒聽到嗎?”
柳青耐心耗儘,眼中寒芒閃過:“趕緊滾,臟了我的眼!”
話音落地,見許天腳步不停。
嗯?
她衣袖一揮。
一股磅礴靈氣化作無形勁風,帶著足以碎石的威力,徑直朝許天雙腳撞去!
這一擊,她雖沒動殺心,但也用了三成力道。
若是打實,莫說一個奴役,就算外門弟子,不死也得斷幾根肋骨,在床上躺上一個月!
許天雙眸微眯。
他當然能躲,甚至是硬抗。
但隻要他動了,偽裝就全破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哎喲!”
原本癱在草坪上的韓老頭,身子突然一歪,手裡酒壺很是不巧地飛了出去。
更為巧的是,那酒壺竟撞在那道勁風之上。
“鐺!”
一聲撞擊聲。
原本氣勢洶洶的勁風,頃刻間化作一陣微風,消散在許天身前。
而酒壺隻在空中轉個圈,又穩當落回韓老頭手裡,連一滴酒都沒灑出來。
“好險,好險,差點把老頭子的命根子給摔了。”
拍著酒壺,韓老頭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柳青動作一滯。
並沒有像旁人那般震驚,反而像是印證什麼猜想一般。
收回手,柳青用靈氣傳音,聲音如初,不再帶有怒氣:
“韓老頭。”
“內門長老常言,天符院裡臥虎藏龍,讓我不可造次。”
“我原以為是長老們誇大其詞。”
她深深看一眼還在裝瘋賣傻的老頭,繼續道:
“沒想到,您這身子骨,比我想象的還要硬朗。”
“連我的玲瓏袖,都能隨手化解。”
“不過,為了一個雜役,您是要壞了規矩,多少有點不妥吧。”
顯然,她多少知道韓老頭底細。
這老頭在天符院待了六十年,雖然看起來是個瘋子,但真動起手來,恐怕連一般築基長老都要給麵子。
“哎喲,柳師叔言重了,言重了。”
韓老頭灌了口酒,打了個哈哈,同樣用靈氣傳音回道:
“老頭子我哪有什麼規矩?就是看這酒壺飛出去了,心疼酒而已。”
“再說了......”
他指了指許天,嘿嘿笑道:
“這娃娃雖然人品花了點,但手上的活兒未必不行。”
“咱們天符院向來隻看手藝。”
“您就讓他試試,反正這桶漿也是廢了,死馬當活馬醫唄。”
深吸一口氣,柳青又看了一眼韓老頭。
她是個聰明人。
既然他已出手,那就是在保這個雜役。
為了這點小事跟一個深不可測的老家夥翻臉,不劃算。
“好。”
柳青轉過頭,冷冷看向許天,淡漠道:
“既然韓老為你求情,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若是不行......”
她目光如劍:
“以後這天符院,你就彆來了!”
鬆了口氣,許天感激看了韓老頭一眼,隨後再次向柳青拱手,姿態卑微:
“多謝柳師叔成全。”
他不再廢話,走到巨大的石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