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著江充,一字一頓地吼道:
“來人!給朕砍了他的手腳!”
天幕上每多一句,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臉上。
自負一生的天子,絕不容許自己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他要挽回顏麵!必須挽回!
“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宮殿,濃重的血腥氣瞬間彌漫開來,衝散了佳肴的香氣。
宮人們手腳麻利地將染血的地毯和桌案撤下,可那股味道卻鑽進了每個人的鼻子裡,揮之不去。
““說!誰指使你的?!”劉徹一步步走下台階,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彘:
“朕不信你這等小人,背後會沒有其他人參與!”
江充被砍去四肢,疼得渾身抽搐,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被甲士揪著頭發,被迫仰起臉。
皇帝的臉在憤怒下扭曲,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沒有半點人的情緒。皇帝的那道眼神更是直看得他通體冰冷。
我?
我一個小人敢這麼做,背後是誰,你心裡沒點數嗎?
“啊……嗚……”
江充張嘴想笑,想罵,一口腥甜的鮮血卻猛地從喉嚨裡噴湧而出,皇帝那恐怖的氣勢壓得他喘不過氣,劇痛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頭一歪,昏死過去。
“啪!”
劉徹憤怒地一腳踹翻旁邊的銅鶴香爐,他恨不得現在就將江充千刀萬剮,可理智告訴他不能!
“拖下去!給朕用最好的藥吊著他的命!”
“給朕敲開他的狗嘴!案子沒有查個水落石出前朕不準他死,他就不能死!”
大殿內再度恢複了令人窒息的安靜。
大殿內再次恢複了安靜,場麵也被宮人收拾乾淨,可那股血腥氣卻依舊幽幽的盤旋在每個人的鼻息間,怎麼都揮散不掉。
劉徹深呼吸了幾口氣,平複心情,扭頭擠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輕輕拉起衛子夫的手:
“子夫,你放心,有朕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據兒。”
衛子夫沒有抽回手,任他握著,隻是微微垂下眼簾,一言不發。
殿內的眾人各懷心事,隻有館陶長公主,一副置之事外的模樣,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
「征和二年七月壬午。
我的兩個親胞姐姐諸邑公主、陽石公主已被株連全族,我的表弟衛伉也被誅殺。
我那早逝的長姊衛長公主唯一在世的血脈曹宗,也被牽連其中。
我的親人、我的幕僚、與我親近的大臣們都被籠罩在死亡的陰影裡。
而巫蠱之禍,還在持續。
少傅石德勸我起兵。
他指天泣血道:陛下在甘泉宮病重,奸臣恐行趙高之事,太子若不舉兵除佞,必成扶蘇!」
「我猶豫不決,母親此時卻佩劍而來。」
嬴政:“......”
寡人受不了了,大漢四百年的國祚要是每遇到一次這種事兒,是不是都要把他大秦拉出來鞭屍一次?!
呼~!
“把趙高那個狗賊給朕拖上來!”
“陛下,趙高才剛被拖下去治療傷勢,怕......”
“啪!”
嬴政怒目圓睜,一雙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樣,“那你說,朕這滿腔的怒火該怎麼辦?!”
小內侍瑟瑟發抖,不敢回答。
應了就是反駁皇帝之前的話,不應就是在反駁現在的話。
大秦第一妙手,隨殿太醫夏無疾站了出來,微笑道:
“陛下,老臣從醫多年,研究了一個方子,必能包您爽的同時,還能吊著趙高一口氣!”
始皇帝眸子瞬間發亮。
不愧是當年能幫朕擋荊軻的人!
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