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是多少心碎值?
江辭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受寵若驚”了。
這他媽是發現了一片未經開發的藍海!
江辭感覺剛才訓練帶來的疲憊瞬間就消失了一大半。
他壓下心頭的狂喜和激動,努力讓自己的回複看起來平靜且正常。
【江辭:這個月底,12月30號。】
【蘇清影:好。】
一個字,乾脆利落。
結束了聊天,江辭將手機扔到一旁,整個人從瑜伽墊上一躍而起。
他感覺自己現在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他對著旁邊還在看戲,一臉懵逼的趙振,吼了一聲。
“繼續!加大強度!”
趙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亢奮嚇得一個哆嗦。
他看著江辭那雙亮得嚇人的眼睛,和那副打了雞血的狀態,驚恐地扭頭,對著上鋪的陳默,用氣聲說道。
“完了,辭哥不會是被那個冰山美人刺激得……練瘋了吧?”
陳默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射著智慧的光。
他沉思片刻,煞有介事地給出了自己的分析:“根據弗洛伊德的理論,這是典型的應激性精神亢奮。外部壓力轉化為內部動力,通過極限的體能消耗,來尋求精神層麵的代償性滿足。”
趙振:“說人話!”
陳默:“他瘋了。”
江辭沒有理會兩個室友的竊竊私語。
他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必須在技術上站住腳,必須把馬路這個角色徹底吃透,必須在舞台上,構建一個真實到足以讓影後都為之淪陷的悲劇世界!
他重新趴下,雙臂繃緊,身體挺得筆直。
“再來一組!這次撐五分鐘!”
趙振看著重新開始平板支撐,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詭異興奮勁的江辭,默默地咽了口唾沫,感覺宿舍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滬市。
能俯瞰整條黃浦江夜景的豪華公寓裡。
蘇清影放下了手機。
落地窗外,是璀璨如星河的城市燈火,但沒有一盞能映入她的眼底。
她的腦海裡,反複回蕩著那個畫麵。
《宮謀》的片場,監視器裡,那個穿著殘破盔甲的青年將軍,在生命流逝的最後一刻,望向天空的眼神。
那不是演出來的。
至少,不全是。
那是一種能穿透鏡頭的,原始而純粹的破碎感。
這種感覺,她隻在極少數功成名就的老藝術家身上,在他們徹底與角色融為一體時,才偶爾得見。
蘇清影不相信那是巧合,更不相信是運氣。
能有那樣的表現,背後一定有她不了解的東西。
那不是簡單的天賦,而是一種接近於“本能”的可怕能力。
她走到吧台,倒了一杯清水,指尖觸碰到冰冷的玻璃杯壁,紛亂的思緒才稍微清晰了一些。
對她而言,江辭他成了一個……“學術課題”。
一個值得她去嚴肅研究,甚至去解剖的,充滿了未知與矛盾的樣本。
她放下水杯,拿起另一部黑色的工作手機,屏幕上沒有花哨的壁紙,隻有最基礎的通訊錄。
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最終,停留在一個備注為【孫老師】的聯係人上。
電話撥通。
幾聲忙音後,對麵傳來一個醇厚儒雅,帶著幾分笑意的男聲。
“清影?稀客啊,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想起給你這個埋頭在故紙堆裡的老頑固打電話了?”
蘇清影沒有寒暄,言簡意賅。
“孫老師,我需要一份名單。”
電話那頭的男人,正是她畢業院校的恩師,如今國內戲劇界的泰山北鬥之一,滬市戲劇學院的副院長,孫培文。
孫培文明顯愣了一下,語氣裡的笑意也收斂了幾分,變得有些詫異。
“什麼名單,讓你這麼興師動眾的?”
蘇清影的語速沒有絲毫變化,平靜地陳述著自己的需求。
“京都電影學院,今年表演係畢業大戲的全部公示信息,包括劇目和演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