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繼續往前走,儘量靠近酒店主體建築,能看到越來越多的石頭從酒店裡被抬出來。
“現場情況十分緊急,救援人員正在全力搜救,同時也對事故原因進行深入調查。目前,具體的傷亡情況還在進一步核實中。”
女記者示出記者證,從門口警戒線邁入,走進酒店裡麵。
鏡頭切換,拍下女記者孤獨而堅定的背影。
“這起事故給紅海酒店帶來了無法挽回的損失,也給遇難者家屬帶來了無法撫平的傷痛。我們將持續關注此事的最新進展,並為遇難者家屬送上我們最深的慰問。”
直至記者的身影慢慢深入酒店,電視屏幕畫麵重新響起新聞背景音樂。
“紅海酒店慘案,一場意外,一場悲劇,一段無法忘卻的記憶。敬請關注後續報道。”
此時,一家名叫鳳來的早餐店內,大腿中央的電視機正在播放關於紅海酒店的新聞。
靠近大門口的兩個男人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表情難看至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碗裡的粉很難吃。
一個來早餐店吃飯都要穿綠色西裝的男人就是蕭白生,而他對麵坐著的正是他的夥伴背帶褲男孩。
背帶褲男孩隻看了一眼新聞,就暴風式的卷乾淨桌麵上的三盤菜。
蕭白生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自己碗裡的麵都不想吃了,他嫌棄的皺了皺眉,放下筷子對他說。
“你現在開心了吧,你要找的人沒被殺死,新的神龕沒找到,還把“泥漿“折進去了……最要命的是你還讓我幫你擦屁股。”
蕭白生停頓一會兒,喝了一口茶水後繼續說,“你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背帶褲男孩冷笑一聲,“我們太小看那個人了,雖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能拿走泥漿神龕,說明他應該使用積分喚醒了那個神龕。明顯是有人在幫他,所以這一切都不是巧合,應該是有人在爭對我們。”
蕭白生冷漠的說:“不是我們,是你。你知道我為了給你善後,我花了多少錢嗎?甚至沒算上我自己付出的代價。”
背帶褲男孩手指輕叩桌麵,笑嘻嘻的看著他,“你不就是乾這個的嗎?”
蕭白生看他沒皮沒臉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後說:“OK,你贏了,現在怎麼辦?你還有什麼辦法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泥漿你已經賣給彆人了。你怎麼跟彆人交代,而且你是先拿錢後發貨……”
背帶褲男孩舔了舔嘴唇,一臉無所謂的說:“實話實說,"oh不好意思,我翻車了,你要的神龕沒了。"不然他還想要怎麼樣?”
蕭白生生氣的大力拍著桌子,“你知道我問的不是說這個,你知道為什麼那個買家願意接受你這麼多無理取鬨的條件嗎?因為他快死了,需要泥漿神龕為他續命,就像你需要那個列車裡被弄丟的疑似上四位神龕一樣。你拿到了報酬,又把他活下去的希望都丟了,相信我,他一定會和你不死不休。”
背帶褲男孩臉色依舊沒有變化,他淡淡的說:“我知道,但是你得幫我,如果買家真打算在死前最後一搏,那麼他應該去找拿走了泥漿的人,而不是我。”
“就算是這樣,你也最好謹慎些,畢竟是有能力拿走管理員神龕的家夥,你應該知道上四位神龕有多恐怖。”蕭白生揉著太陽穴說道,他最近真的太累了,好想回家睡一覺。
背帶褲男孩一邊戴好帽子,一邊站起身,“我知道,我吃飽了,先走了拜拜。”
蕭白生再次掏出錢包,為背帶褲男孩買賬,沒多久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忍無可忍的問,“錢理事,你確定還要繼續幫他嗎?他現在已經有點魔怔了。”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有能力的人,性格突出一點也沒有關係,他隻要付得起代價,你就繼續幫他。”
蕭白生不知道上司究竟在想什麼,隻能無奈一笑,“我知道了,錢理事。”
……
楊子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她被黑暗裹挾很長一段時間,她的靈魂好像都要被凍結,送給惡魔。
直到一束光亮刺破黑暗,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她才像蠶寶寶似的破繭而出。
睜開眼的一瞬間,看到的是簡陋的天花板,頭頂隻有一盞發黑的燈泡。
“我是在哪裡?”
楊子衿猛然起身,環顧四周,這是一個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堆滿各種收納櫃子,牆邊掛著衣服。
“你醒了?”
清脆乾淨的女聲從左側書桌邊傳來,她扭頭看了一眼,有個黑色長發女人坐在書桌前。
她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的在玩弄手裡一個魔方,而且她的桌子上擺著一本羊皮筆記本以及一大疊白紙。
楊子衿腦海裡浮現出這個女人的名字,贏子夜。
同時她注意到贏子夜正在翻動的筆記本是她的!
她惡狠狠咬牙道,“偷看彆人的東西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你知道嗎?”
贏子夜合起筆記本,嘴角咧開一個標準的弧度,露出六顆牙齒笑著,“哦,那對不起,反正我也已經看完了。”
話音剛落,她開始劇烈地咳嗽,捂住嘴巴的掌心上全是血,但她沒有絲毫緊張。
因為她知道她的能力使用的越多,她的身體就會惡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知道這肯定是使用神龕導致的副作用。
楊子衿看著贏子夜咳出血,沒再凶巴巴的質問她,而是放低聲音,“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出現這裡?”
贏子夜愣了一下,先是有些吃驚,後麵慢慢的恢複那副表情淡漠的模樣,“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你在酒店裡麵昏迷了。你哥哥說你們在這邊沒有房子住,他有事外出,拜托我照顧一下你,那麼我隻能把你帶回家了,總而言之,委屈楊大小姐暫時屈尊於寒舍了。”
楊子衿好像忘記昨晚發生什麼,不停摳著腦袋,“為什麼酒店住不了啊,我哥哥到底去哪裡?”
她一邊說,一邊害怕蜷縮起身體,退到角落抱住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