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縣衙去。”葉不為道。
“可……可我今日不是很忙,想見一見師兄……”周懷寧忍不住往後縮,“我好久沒見他了……而且皇上的口諭,我要親自帶到才行……”
“不用帶了,夫子不會去見皇帝。”葉不為站了起來,“你隻管回複皇帝,就說夫子早已離開黑河村,如今不知所蹤。”
“阿阿叔……”
周懷寧覺得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他以後可能經常要犯欺君之罪了。
“你隻管照我說的做。”
“好。”周懷寧除了點頭,做不出其他的動作。
葉不為身上釋放出來的威壓,讓他快喘不過氣來。
太可怕了!
怪不得葉家三兄弟都很優秀。
如果爹爹也跟阿叔一樣這麼可怕,他肯定不會成為紈絝了。
“回去吧。”
“好嘞阿叔!”
周懷寧拔腿就向外跑。
誰知剛到門口,慧能禪師就把他攔住了。
“你且留下,這件事,你遲早要知道。”
周懷寧一頭霧水,“什、什麼事?”
慧能禪師將他拉進來,周懷寧忐忑不安道,“其實,有些事,我也不是非得知道不可,我對彆人的秘密,一向都不好奇……”
葉不為歎氣,“你怕什麼?我還會殺了你不成?”
周懷寧誠實點頭,“阿叔看起來,就是要殺人的樣子。”
慧能禪師道:“他隻是不想把你牽扯進來。皇帝突然召見趙夫子,追問馬車上小奶娃的下落,不是什麼好事。”
“你們?怎麼都知道這個小奶娃?我師兄告訴你們了?”
葉不為淡淡道:“馬車上的小奶娃,就是小九兒。”
“啊???”
周懷寧嘴巴張成一個O,許久都合不攏。
這事,師兄沒告訴他啊!
他萬萬沒想到,可愛活潑,被全家團寵的小九兒竟然不是葉家親生的!
周懷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表情困惑無比。
“當年師兄在馬車裡發現一個娃娃,還特意寫信問過我,我查了一番找不到半點頭緒。皇帝為什麼突然提及這件事?難道說,小九兒跟皇帝有什麼關聯?”
慧能禪師看了一眼葉不為,“關於小九兒的身世,你現在心裡有答案了嗎?”
因為答應了小九兒不問,葉家人一直信守諾言,沒有問過禪師半句。
葉不為表情複雜,艱難開口道:“小九兒……真是他的孩子?”
慧能禪師點頭。
葉不為緊緊抿唇,臉上陰雲密布。
“小九兒到底是誰的孩子?”周懷寧恨不得將耳朵支起來。
慧能禪師道:“當年宮中妃子誕下雙胎,一為福胎,一為禍胎。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們把禍胎留在宮中,卻把福胎丟掉了……”
周懷寧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知道了!是小九兒!小九兒就是被丟掉的福胎!陰差陽錯被我師兄帶到了黑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