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真的所有人都朝著這邊看過來了,也包括傅窈與裴承琰。
傅窈快步走過來,正想要分開朱氏與戚氏。
就看見戚氏捂著臉,嗷的一聲尖叫,然後雙手並用的撲上來,對著朱氏就開始撕扯起來!
堂堂晉安侯府的兩位夫人,在這靈堂上大大出手!
傅窈本來已經走到二人跟前了,見狀卻又飛快的往後退了一步,還假裝成不小心被推開的樣子,口中焦急喊道:“大太太!我婆婆她這幾日生著病,您快放開她……”
一雙眼睛裡卻是幸災樂禍,恨不能這兩個人兩敗俱傷。
手裡做的事,跟臉上的表情,嚴重不符。
太鮮活了。
裴承琰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傅窈看。
好在這會兒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打架掐頭發的那兩個人身上,沒有看見這一幕。
好一會兒,戚氏與朱氏,才被下人們努力分開了。
戚氏的鬢發散了,衣裳亂了,朱氏臉上多了一道血痕,二人都狼狽不堪,但看向雙方的目光都帶著徹骨的恨意。
戚氏想起自己那五萬兩銀票,就恨不得朱氏現在就嘎嘣死掉。
朱氏想到兒子的死,就想讓長房母女償命。
至於掐起來的原因,誰都記不得了。
“大伯母,這是我夫君的靈堂!還請您自重!”
這時,傅窈冷著臉走上前來,一邊攙扶著朱氏,替她整理發髻,一邊冷冷對戚氏道:“這兒不歡迎您,請您離開!”
戚氏沒占到便宜。
此時又被傅窈這個堂侄媳婦如此下臉,當場冷笑一聲,盯著傅窈的臉,一字一句道:“水性楊花的賤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講話?”
“看你這妖嬈的樣子,你能為祈年侄兒守幾年?怕是幾個月都難吧?”
“大太太,說這樣的話,也不怕丟您的身份。”傅窈不惱不怒,不卑不吭:“我為夫君守幾年,是我自己的事,與您無關。”
“不過。”她話鋒一轉,目光直接在人群裡掃了一圈道:“既然大家這麼感興趣,我乾脆把話挑明了,我傅窈,願意為表哥守寡三年,三年後自行離開晉安侯府,往後餘生,與江家人沒有關係,這是我對表哥生前的承諾,我必然會做到。”
“三年?不少了。”
人群當即議論紛紛起來:“瞧這江四公子新娶的媳婦,才不過十五六歲,正是青春年少,願意守孝三年,已是非常難得了,倒也沒有必要絆住人家一輩子,這就挺好。”
朱氏聽到這話,目光複雜的朝著傅窈看了一眼。
原來這丫頭,終究還是要離開的啊。
“哼!不過是說大話!我倒要看看你能守的住幾天。”沒能占到便宜,戚氏丟下一句狠話,轉身狼狽不堪的帶著長房的人離去了。
臨走時,那目光分外怨毒。
傅窈見朱氏依舊沒有緩和過來,當下一邊吩咐丫鬟侍女攙扶她下去更衣洗漱,一邊親自招待吊唁的賓客。
她本為裴承琰這樣的貴公子安排了休息的客房,然而裴承琰並沒有多呆便離開了。
臨走時,朝著傅窈道:“明日祈年葬禮,我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