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驍深吸一口氣,一股久違的、刻入靈魂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他嘴角掠過一絲前世麵對頂級客戶時的職業微笑,隨即起身,執壺斟酒。
對清冷者,他讚其風骨,卻在她微微頷首時,話鋒一轉,點破她藏在清冷下的三分不甘,引得她眸中異彩連連。
對嫵媚者,他欲擒故縱,在其假意嗔怪時,變戲法般從袖中摸出一支早備好的、造型彆致的珠花,輕輕簪於她鬢間,笑道:“鮮花贈佳人,卻不及姐姐眼波動人。”
瞬間擊潰其心防。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場子已被徹底暖熱,主動權完全易主。
微醺之際,一位花魁抱來古箏。
曲畢,眾女起哄讓唐驍也來一曲。
唐驍也不推辭,坐到箏前。
他哪會什麼古曲?
不過能在這道稱王的他,靠的就是多才多藝!
手指拂過,一段空靈陌生的現代旋律流淌而出。
技法嫻熟,新穎的曲調和其間蘊含的自由不羈,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怔怔看著他。
蘇瑾在隔壁,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極淡的滿意。
片刻後,內間香閨,厚重的錦簾垂下,隔絕了外間的視線,卻隔不斷聲音。
起初,還能聽到花魁遊刃有餘的嬌笑與引導。
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笑聲就變成了難以置信的輕呼,隨後是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亂的喘息與嗚咽。
“爺...您...您慢些......”
“妾身...受不住了...饒了奴家吧......”
“要死了...真是...要死了......”
——
隔壁的蘇瑾,端著茶杯的手僵在半空,早已忘了放下。
那活色生香的聲響無孔不入,縱然他心如枯木,此刻也覺口乾舌燥,下腹竟久違地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燥熱。
杯中茶水已冷,他緩緩將其放下,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足足三個多時辰。
四位頂尖的花魁,竟被一人殺得片甲不留,哀聲求饒。
這已非人力所能及,近乎於妖。
蘇瑾閉上眼,腦中浮現的不再是香豔畫麵,而是宮闈深處,雲貴妃那張豔絕卻冷寂的臉。
“好一把...天生用來征服女人的凶器。”
他心中默念,一絲混雜著敬畏與極度滿意的神色,在他眼底一閃而逝。
此子之能,遠超預估。
娘娘見了,定然再也舍不得放手。
而他蘇瑾,掌控此子,便等於扼住了娘娘最不為人知的命脈。
再睜眼時,他麵上已無波瀾,隻對外間沉聲吩咐,語氣不容置疑:
“明日拂曉,啟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