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院內一片死寂,誰也不敢再吭聲。
季寒川冷冷看著麵如土色的李春花,“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李春花哪裡還敢說話,巨大的恐懼和羞恥,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春花同誌,你方才的言論,已經構成了對我個人的汙蔑和侮辱,我要求你對我道歉。”林清梔清晰平靜的聲音響起,
季寒川雖然沒說話,但冷峻的側臉和微微頷首的姿態,無疑不是無聲的支持。
“林清梔同誌,對不起,是我胡說八道。”
李春花在眾目睽睽之下,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
道歉後,她灰溜溜的離開了衛生所。
林清梔看向於衛國,“於團,上次的輸液架改良建議書,你有看到嗎?”
於團皺眉回話道,“那天之後我就忙的沒著家,沒見到舒怡,所以沒看到改良建議書。”
“等我今天回去之後問問舒怡,好好看看你的建議書。”
還沒看過?
那怎麼就已經開始集中報廢了?
林清梔蹙起眉尖,直覺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於衛國看了看並肩而立的季寒川和林清梔,眼中掠過讚許。
這小子還算是上道,沒讓自己媳婦兒在外頭受委屈。
就是小林同誌這臉色,看著好像不太痛快。
得給倆人騰點獨處空間才行。
“寒川啊,下午的訓練你就彆管了,放你半天假,帶你媳婦兒在島上轉轉。”
他說完朗聲一笑,不等兩人反應,心情大好的離開了衛生院。
留下季寒川和林清梔站在原地,氣氛頓時陷入了微妙,又帶著點尷尬的氣氛裡。
“我去藥房拿外用的消炎藥和紗布。”
季寒川率先打破沉默,說完轉身就朝著藥房的方向走去。
林清梔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走向窗口排隊,輕輕鬆了口氣。
本來對他跌落穀底的印象,因著他方才的擔當,總算回升了兩分。
她在長椅上坐下,目光不經意掃過拐角,卻猛地一怔。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她保證自己沒看錯。
那道身影就是李欣。
她怎麼會在衛生院?
還穿著白大褂?
難道我的建議書被李欣截走了?
可是我不是拿給秦乾事的嗎?
這是怎麼回事?
林清梔心頭疑雲密布,
這時季寒川拿著牛皮紙袋走回來,見她盯著走廊出神,也順著看了一眼。
“在看什麼?”
林清梔回過神,還是沒忍住問道。
“季寒川,你知道李欣和於團有什麼親戚關係嗎?”
“她們?沒親戚關係,不過李政委是於團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十多年幫於團擋過子彈,脊柱受了重傷。”
季寒川微蹙著眉,繼續解釋道:“原本是要轉業的,但他憑借著驚人的毅力站了起來,於團就申請讓他留下做了政委。”
“王嫂子又是個不安分的,成天打著於團的旗號做事,李欣也成天趾高氣昂。”
“走吧,先回家。”他語氣平穩,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冷硬,“不過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她招惹你了?”
林清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率先邁開步子往衛生院外走,季寒川跟在她的身後。
“你說憑借著李欣自己,她能進這衛生院就職嗎?”
她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他。
季寒川搖了搖頭。
林清梔緊接著又問:“那她和秦乾事的關係怎麼樣?”
“很糟,她之前在宣傳部幫忙,結果搞砸了一場重要接待,最後甩手跑了,還是秦乾事收拾的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