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一五一十的答。
林清梔更加納悶了,
不行,得找機會去問問秦舒怡。
兩人並肩走出衛生院,一路漫步回到家屬院。
季寒川忽然開口,語氣帶著慎重。
“林清梔,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島上,我看的照片不是你,所以對你的態度不是很好。”
林清梔回過神,見他眉頭緊鎖,目光探究,不由得輕輕一笑。
“憋一路了吧?”
她聲音不高,卻像一顆小石子,精準的投入他心湖。
季寒川喉結微動,沒有否認。
林清梔目光在他挺拔的身姿上掃過,帶著一絲戲謔。
“季營本想用半身癱瘓這招金蟬脫殼,讓林家打消聯姻的念頭。”
“可惜千算萬算,漏算了我這個意外。”
“不過季營,我看你身手利落、活蹦亂跳的,實在是好奇,你當初那份報告上,到底是傷在哪裡啊?”
“該不會是什麼不可說的地方吧?”
季寒川被她這番直白又犀利的話堵得一怔,臉上難得掠過一絲尷尬。
他眉頭輕皺,微微吸了口氣,腳步跟著踉蹌了一下。
“確實是腿傷,隻是身體底子好,恢複得快,一到陰雨天陰雨天,還是疼的。”
林清梔看著他一個鐵骨錚錚的軍人,此刻笨拙的裝柔弱,與先前判若兩人。
忍不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真沒看出來,這人冷硬的外表下,還挺能演。
她沒好氣的嗤笑:“哦?那季營你這傷還真是說收放自如,比島上的天氣還變幻莫測。”
季寒川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
不過她這麼坦誠,倒是打消了幾分尷尬,看來她心中也是迫切需要自己的好感的。
林清梔抬眼望向他,目光清亮,語氣堅定。
“季寒川,我知道你對於這門婚事不滿,巧了,我也是。”
“但我現在的處境你也清楚,所以我想暫時借用你愛人的身份,等我憑技術站穩腳跟後。”
“我們就離婚,還你自由。”
這番話她說的坦蕩,沒有哀怨,也不帶糾纏。
季寒川站在原地,陽光將他挺拔的身影勾勒的有些朦朧。
他沒想到林清梔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骨子裡竟藏著這般通透和決絕。
他本應該對這句話感到如釋重負的。
但當這一刻被她明確的提出時,那份輕鬆感沒有如期而至,反而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是雨中那抹藍色的身影?是她麵對非議時的倔強?是她清秀的側臉?
還是知道她會為自己考慮時的感動?
他喉結輕滾,避開了她清澈的目光。
“到時候再說吧。”
林清梔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就看到門口站著位眼熟的婦女,是上次修理物件的張嫂子。
“林技術員,季營,可算是等到你們回來了!”
張嫂子笑著迎了上來,把手裡的籃子往林清梔手中塞。
裡麵是十幾個雞蛋,幾把翠綠的蔬菜,還有一條用油紙包著的肉。
“嫂子,你這是做什麼?”林清梔連連推辭。
婦女不由分說的把籃子塞進她的手裡,語氣真誠,“林技術員,這是我們大家夥兒湊的一點心意,你彆嫌棄。”
“田裡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那些人就是瞎起哄,在我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技術員,是咱們信得過的林工!”
婦女樸實而真摯的話語,像一股暖流,熨的林清梔眼眶發熱。
“謝謝嫂子......”
“沒事沒事。”婦女擺了擺手,和她告辭離開。
“又停水了,快著點,我還要去衛生院看清梔呢!”周燕焦急的聲音從後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