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很想說他不用喝紅糖水,隻是點皮外傷,沒有那麼嬌氣。
隻是不等他說話,陶若雲已如一隻小鳥飛了出去,他連一片羽毛都沒抓住。
陶若雲覺得,蕭炎受了傷,該是最脆弱需要人關心的時候。
這個時候不表現,更待何時。
她四處搜尋蕭張氏的身影,卻沒找到,眼神一轉,定在了蕭大壯身上,她走過去言語幾句,蕭大壯點了頭。
她這才去小推車翻找,找了好半天才將裝紅糖的油包紙翻出來。
正捧著油包紙下車,一聲嗬斥從左側傳來,“陶若雲,你偷拿什麼了?”
胡翠花一陣風似的衝殺到她跟前,冷著臉看向她手裡的油包紙。
“那不是紅糖包,陶若雲,你拿紅糖做什麼,莫不是饞嘴想要偷喝?”
“我沒有,我拿來衝水給……”
“衝水?這可是娘給我坐月子準備的紅糖,你竟然要拿來衝水,陶若雲,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孕婦的東西你也要搶!”
早上陶若雲讓她摔了一跟頭,現在終於可以報仇了。
胡翠花的音調頹然拔高,有些尖銳刺耳。
陶若雲被她吵得耳朵疼,抬手挖了挖,蹙著眉道:“胡翠花,你嘴巴放乾淨點,紅糖我拿來衝水給……”
“娘,你快來看看,三弟妹搶我的紅糖衝水,我說她兩句她還衝我喊,娘,你要給我做主啊,她欺負我一次不算,又來欺負我,我不要活了……”
胡翠花再次打斷陶若雲的話,陶若雲無語至極,這回連解釋都懶得說了。
她就站在原地看著胡翠花哭鬨,等所有人都圍聚過來看熱鬨,蕭張氏也匆匆趕來。
她才淡淡開口,“娘,蕭炎失血過多,需要補充營養,我拿紅糖衝水給他喝。”
胡翠花的哭聲一頓,“你說什麼?”
陶若雲睨著她,“你耳聾就去找個大夫治一治,彆以為自己是不要臉的人,彆人都和你一樣。”
“你,你怎麼能罵人,你知不知道長嫂如母。”
陶若雲樂了,“長嫂如母說的是父母去世後,長嫂需承擔撫養教育弟妹的責任,弟妹亦需以侍奉父母之禮尊敬長嫂,這句話要用在娘死後,娘,大嫂詛咒你活不長。”
蕭張氏的臉沉了沉,胡翠胡連忙解釋,“娘,我沒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三弟妹,我是長嫂,她應該尊敬我,娘,我懷著孩子呢,三弟妹是想氣死我。”
蕭張氏皺著眉頭,幾句話聽出這件事恐怕是胡翠花做得不對,但她到底大著肚子呢。
“老三媳婦,你想給老三衝糖水喝,直接說就是,怎的鬨出這樣大的誤會。”
陶若雲的眼睛眯了眯,胡翠花嫁進蕭家多年,又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現在肚子裡又揣著一個。
不管她招不招蕭張氏的喜歡,兩人的感情也是比她這個後來者深。
她雖從沒期待過蕭張氏會偏向她,但此時見她這般明目張膽地給胡翠花撐腰,心裡還是有氣。
“我說了,大嫂根本不聽我說話,她幾次打斷我,我想說也說不出來。”
胡翠花心虛,她就是故意的,本以為陶若雲饞嘴偷吃,誰知道是給三弟拿去衝水。
但這個時候她才會承認,“你胡說,我回來看見你拿了紅糖就問過你要做什麼,你根本沒說,拿著糖就想走。”
好好好,睜眼說瞎話是吧。
又和她玩潑臟水這一套是吧。
陶若雲挺了胸脯,“這包糖是我在娘的包袱裡翻出來的,證明是娘買的,我作為她的兒媳,拿的是娘的東西,你憑什麼質問我?我又為什麼向你解釋。”
“這糖是娘買給我的。”
陶若雲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她看向蕭張氏,“上麵可寫了你的名字?咱們又沒分家,娘的東西怎麼就隻成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