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糖是不是隻能大嫂吃,彆人都吃不得,碰不得?”
她將問題甩給蕭張氏,就看她是選擇長媳還是選擇自己的親兒子。
胡翠花一而再再而三地鬨騰,依仗的不就是婆母的偏心麼。
她今天非得讓她認識認識婆母的心偏向的到底是誰。
胡翠花顯然沒聽出陶若雲的話外之音,轉頭摟住蕭張氏的胳膊,“娘,你和她說啊,這糖本就是給我買的,留著坐月子吃呢,彆人不能碰。”
蕭張氏卻是明白了陶若雲的用意,長媳和親兒子,她自然要向著兒子:“當然不是,誰想喝說一聲就是。”
胡翠花還沒反應過來,以為婆母在給她遞話,“對啊,娘說了誰想喝說一聲,你和誰說了?”
“和我!”蕭大壯舉著旱煙杆子一臉陰沉,“一包糖而已,吵吵嚷嚷成何體統!老大媳婦,你是長嫂,該有長嫂的樣子。”
胡翠花嫁進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公爹訓斥,四周全是人,她羞臊的臉色漲紅。
“這回我能拿糖去給蕭炎衝水喝了嗎?大嫂!”
這話無疑不是又一巴掌摔在胡翠花的臉上,她一扭頭趴在推車上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陶若雲心裡舒坦了,她衝著蕭大壯道,“我去燒水。”
蕭大壯點頭,她轉身離開,眼角餘光都沒給蕭張氏一個。
蕭張氏心裡不得勁,“反了天了,現在是也不把我這個婆母放在眼裡了。”
蕭大壯哼冷一聲,訓斥道:“你偏心偏到天邊去了,還怪老三媳婦?”
蕭張氏鬨了個沒臉,轉頭瞪胡翠花,“哭哭哭,本就是你不對,話都不知道問清楚就吵吵嚷嚷,還有臉哭。”
胡翠花哭得更大聲了,她不信蕭家人能讓她這個懷了金孫的一直哭。
白愫愫雙手抱臂靠著大樹,挖了挖耳朵,冷聲道:“好吵,再哭嘴給你縫上。”
她聲音冷漠,眸中充滿戾氣,嚇得胡翠花一哆嗦,蕭張氏瞪了一眼白愫愫,“她還懷著孕,你嚇唬她做什麼。”
白愫愫冷眸淡淡掃過去,一拳鑿在樹上,那樹乾立即凹陷下去。
“懷的又不是我的種,我為何不能嚇唬她?我白愫愫最討厭搬動是非的人了,現在,你比陶若雲還讓我討厭。”
她指了胡翠花肚子,又指了身側大樹,“不想變成這樣,以後給我老實點。”
胡翠花癟嘴,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老二媳婦是個力氣大不講理的,蕭張氏心裡本能不想招惹她。
轉頭勸,“你二弟妹說得沒錯,下次再這樣作鬨,我也不管你了。”
胡翠花心頭一緊,再不敢哭了。
陶若雲拿了紅糖就去準備燒水。
蕭炎說了,現在路上全是土匪,白日趕路恐會被攔截,不如好好休息,等晚上再出發。
王村長將此消息告訴大家,知道蠻子暫時追不上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但一提到土匪,又是人心惶惶。
陶若雲才不管這些,她正忙活搬石頭壘爐撿柴火。
蕭大壯見她忙得滿頭是汗,為的不過是給蕭炎衝碗紅糖水,心裡滿意,三個兒媳,也就老三媳婦是個知道疼自家男人的。
蕭大壯喊來蕭仁蕭川過去幫忙。
陶若雲樂得清閒,隻管撿木柴。
等水燒好,陶若雲衝了糖水端去給蕭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