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昏睡在石頭上,頭上布滿細汗,臉色慘白。
不好,發燒了。
傷口不是處理好了,為何會發燒?
陶若雲上前查看蕭炎傷口,已經止住血,為何……
眼神向下,落在了他身下的一片血跡上。
立即蹲下,將蕭炎的身子翻轉過去。
“好家夥,這裡還這麼一條長口子。”
他一身墨色粗衣,鮮血流出與墨色融為一體,不細看旁人根本瞧不見。
陶若雲生氣,“你是啞巴嗎?背後也受了傷,自己不知道說?”
她將人放下,去喊蕭家人過來。
蕭張氏滿臉急色,“怎麼受這麼重的傷,這個悶葫蘆,受傷了也不知道說一聲,當家的,這可怎麼辦,咱們村裡也沒個大夫……”
不怪蕭張氏著急,這個時代醫術落後,得個風寒感冒都能死人,故而人最怕的就是發熱了。
蕭大壯也沒轍,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王村長聞訊而來,一臉沉重,“鎮子裡倒是有郎中,隻是不知道離沒離開,蕭仁,我再給你喊幾個人,你們先進鎮子裡去找找。”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蕭大壯出聲,“帶著點砍刀,有人劫路趕緊跑。”
蕭仁點頭去尋刀,胡翠花如雷轟頂,她衝過去攔住蕭仁,“不行,孩他爹,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蕭仁皺眉,“讓開。”
蕭炎是他兄弟,就是丟了這條命他也得去。
胡翠花搖頭,急得眼淚直流,“不行,我不能讓你去,你萬一有個意外,讓我和孩子怎麼活?”
蕭仁咬牙,“胡翠花,你給老子讓開。”
胡翠花不讓,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哭著衝蕭大壯喊,“爹,娘,你們不能讓蕭仁去送死,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沒出生,二弟,二弟沒孩子,你們讓二弟去。”
蕭仁想要掀開她又怕傷了她的肚子,憋得臉通紅,“胡翠花,彆鬨了,我救我兄弟,你給我讓開。”
蕭川上前,“我去吧,大哥,你留下。”
蕭仁搖頭,“不行,你瘦成這樣,遇到匪徒跑都跑不遠,我去。”
蕭川自出生便身體羸弱,他不放心。
蕭川一笑,“讓王叔多給找兩個人結伴而行,不會有人不長眼撞上來,再說,剛才都去的,再去一次又何妨。”
蕭大壯點頭,“那就老二去。”
轉頭又拜托王村長,“村裡人幫咱尋過一次人,這次去尋郎中,咱家不好再空口勞煩,這樣,咱家願意拿出十斤白米,勞煩村長給尋五個人。”
陶若雲瞅了一眼白愫愫,蕭川要是出個意外,她姐妹不是要當寡婦。
她轉頭道:“十個人吧,爹,我還帶回來一袋米,願意拿出十斤。”
王村長點頭,“成,我去喊人。”
隻需要進鎮子一趟,一人能得兩斤白米,天上掉餡餅一樣,村裡漢子紛紛嚷著要去。
王村長選了十個膽子大人品好的壯漢。
蕭川拿上砍刀,帶人出發。
白愫愫闊步跟上,“我也去。”
蕭川知道她氣力不輸男人,遇到危險自保不成問題,故而沒有拒絕。
蕭仁見白愫愫也去了,心裡更加愧疚,凶狠地瞪了一眼胡翠花,去到一邊生悶氣。
胡翠花守在一旁,不敢再胡亂說話。
陶若雲打來溫水衝著蕭大壯道:“爹,得先將蕭炎的衣服脫了,先給他清理傷口,否則傷口潰爛,就是郎中來了也不得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