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之時,就令人驚豔。
但這一笑,還是讓他晃了眼,如暖春驅散寒冬,人也回過神來了,問道:“你如何懂棋藝的?”
“從前在豫南時跟人學過幾年。”
江時序眉頭一皺。
京中貴女自幼受到培養,琴棋書畫都會學。
負責教她們的,也都是名家聖手。
但他敢說,方才那棋局,能解出來的沒幾個。
莫非教江明棠的,是什麼隱世大師?
他沒往深處想,畢竟江明棠的一切侯府早就打探清楚了,絕無調換了人或者有什麼陰謀的可能。
最後也隻能歸結於,她確實天賦極佳,聰明伶俐。
這前人棋局已解,本不該再留著,但江明棠卻說自己也想做一做前人,便喚了樓中負責記載的小二進來,將新的棋局畫下,收錄於繪本之中,且看後人如何解她的局。
她出來已久也逛夠了,自然要回府去,還不忘問一句江雲蕙的下落,端得一副好姐姐的模樣。
江時序說道:“她與友人相約,不必去管,你先回家就是,我有事去一趟步軍營。”
才轉過身,就被她拽住袖子。
“等一下。”
手裡被塞了一個錦盒,他以眼神詢問,就聽她語氣溫軟地說道:“這是我在雲錦閣買的,送給你,這可是我第一次如此用心送禮,兄長一定要戴著,不許拒絕我!”
難得帶了些蠻橫語氣,卻讓人覺得可愛。
江時序啞然一笑,應了一聲將東西收下,才轉身前往步軍營。
馬車啟程時,旁側停了另外的車車駕,隔簾盯著上麵搖晃的族徽看了一會兒,江明棠勾唇一笑,讓車夫驅車歸家。
眼看著離天香樓越來越遠,元寶忍不住道:“宿主,剛才那兩個攻略對象就在你麵前,你怎麼不找個機會去見一見,多好的機會呀。”
看著攻略手冊上的人物介紹,江明棠輕輕撫過那兩個名字。
靖國公府的世子,祁晏清。
忠勇侯府的小侯爺,陸遠舟。
一個八百積分,一個七百積分。
嘖,真不錯。
暴富指日可待啊。
合上冊子,江明棠嘴角帶著似有若無地笑意。
“放心吧,他們遲早都會來找我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著便是。”
天香樓中人來人往,半個時辰不到,原先的雅間就又有了新的主顧。
慵懶斜靠在椅子上的少年,寬肩窄腰,是尖銳而又極具攻擊性的長相,濃密而又漆黑的劍眉之下,眸似寒星,透露出肆意妄為的勁兒,張狂而又明亮,英姿勃發。
那緊皺的眉頭,表明他現在心情委實不算好,甚至堪稱煩躁。
陸遠舟看著對麵的人,沒好氣道:“祁晏清,好歹兄弟一場,我今天叫你出來,可不是為了喝茶,身為京中第一才子,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對麵臨窗端坐的男子,墨發如綢緞般,用簪冠束起,肌膚用勝雪二字形容都不為過,即便神色冷落,但眸若秋水,顧盼生輝,眉眼如畫,皮相清美,骨相深豔,堪稱謫仙。
要是江明棠在此,定會說一句,這張臉不論做男做女,都十分精彩。
聞言,祁晏清放下茶盞,看向好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愛莫能助。”
這話差點沒把陸遠舟氣死:“你存心的是吧?”
“我能有什麼辦法?”
祁晏清瞥他一眼:“你與威遠侯府的小姐,早有婚約在身,隻能娶了。”
想起京中近來最大的談資,就是威遠侯兩位千金的身世,他抿了口茶,又戳了好友一刀:“就是現在不知道,你要娶哪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