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亂石坡,溫衡耳尖的上的紅暈已然散去。
陸夕墨背靠相府,即便不是親生,陸相爺也不會置她於不顧,於他當下而言,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
想到昨日那一吻,溫衡薄唇抿起,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
陸夕墨依然站在原地。
作為一個現代人,害臊是不可能害臊的,若能釣到金龜婿,她可以走腎不走心。
“小姐,咱們要回去嗎?”
映月上前扶住了陸夕墨。
“回吧。”
出了河攤,陸夕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按書上的發展,溫衡最得力的武將,應該已經入京了。
此人走鏢出身,武功相當不錯,若是她沒記錯,他此時應在天華街賣藝,後遭地痞打砸,被溫衡所救,他為報恩,追隨溫衡麾下,後成為許元帥的門生,一戰成名。
自己與許元帥也算結下了善緣,若是由她推薦給許元帥,日後再尋機引薦給溫衡,穩坐後位的籌碼便可多上幾分。
想到此處,陸夕墨改變了主意。
“先去天華街轉轉,晚些再回。”
映月有些納悶,天華街三教九流皆有,亂的很,小姐為何突然要去那裡?隻是小姐不說,她自然不敢多問。
主仆倆來到天華街,天已經快黑了,做買做賣的逐漸散去,並沒有看到賣藝之人。
陸夕墨有些失望,看樣子,今日尋不到了人了。
思量間,忽聽有人大喊。
“快讓開,讓開,牛瘋了!”
陸夕墨回過頭,果然看到一頭黑白花的老牛,正瘋了一般朝這邊衝來,不遠處,兩個小孩正咬著糖人蹦蹦跳跳的玩鬨。
眼見牛頭朝他們頂去,陸夕墨立即衝上前,一手抱起一個,卻聽哧啦一聲脆響,背後的衣服已被牛角挑破。
陸夕墨拚儘全力,抱著孩子滾到米鋪的大缸後,牛找不到目標,又朝前方奔去。
離他十步之外,另外一個人也嚇呆在原地。
這個人正是盛湳。
他以為陸夕墨沒已經死了,沒想到會在天華街看到她。
以前的陸夕墨精致利己,斷不會為了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如此拚命,今日卻敢在牛頭下救人,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而他,身為一個參加過武考的小侯爺,在此等危難關頭,竟然連拉牛的勇氣都沒有,不禁生出一股自慚形穢之感。
他抬頭看向發瘋的牛,卻見這個壯漢已合力將其製住,兩個身穿布衣的婦人,也從遠處跑了過來。
“小虎,小鎖,你們沒事吧?”
兩婦人將孩子抱起,嚇得臉色發白。
牛角尖尖,若是頂到這麼小的孩子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兩個小孩同時搖了搖頭,其中一人指向了陸夕墨,奶聲奶氣的說道:“這位大姐姐的衣服破了。”
兩婦人合力將陸夕墨拉起。
“謝謝小姐了。”
“若不是小姐舍身相救,孩子怕是要沒了。”
周圍的人也連連稱是,想不到陸夕墨這樣一個弱女子,竟會如此英勇。
陸夕墨笑了笑。
“不必道謝,本能反應罷了,孩子也嚇得夠嗆,快帶他們回去吧!”
“是。”
“多謝小姐。”
兩婦人連連道了幾聲謝,這才帶著孩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