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乾咳了一聲。
“這件事兒,恐怕要從長計議。”
盛侯爺臉色微沉。
“這話是何意?”
據他所知,陸夕墨一直都很喜歡盛湳,光那些狗屁不通的小詩,都燒了七八箱了。
媒婆上前說道:“興許是陸大小姐臉皮薄,怎麼說也是相府的掛名小姐,定然要拿些架子,這次沒答應,下次就差不離了。”
一邊的盛湳抿了一下嘴唇,盛家正式去提親,陸相爺都沒有馬上同意,那就代表,陸夕墨是真的變心了。
想到這麼多年,她一直跟在自己的屁股後,曲意逢迎,陪儘了笑臉,如今卻要把全部的溫柔給了另外一個男人,心裡頓時湧出一股無法形容的酸意。
溫衡到底有什麼好的?
不過是一個區區庶子,娘早就死了,爹也不喜歡他,陸夕墨嫁給他,沒有半點前途,她好歹也在相府長大,難道連這點前瞻都沒有嗎?
盛侯爺掃了兒子一眼,見他臉色陰沉,便揮了揮手。
“你們先下去吧,本侯會另尋一個時間,親自拜訪丞相府。”
兩人走後,盛侯爺轉向了兒子。
“你不是說陸夕墨一直都很鐘意你嗎,為什麼相府沒答應這門親事?”
為了自己的尊嚴,盛湳沒好意思說陸夕墨移情彆戀。
“興許是陸依柔的原因……好的東西,總要留給親閨女。”
盛侯爺哼了一聲。
“就算是嫡女又如何,聽說她與秦文琅衫不整,滾到了一起,這樣的女人,便是你真心喜歡,我也不會讓她嫁到盛家。”
盛湳心思複雜。
他往日追捧陸依柔,純粹就是惡作劇,想膈應膈應陸夕墨,仔細想想,似乎也沒有多喜歡,出了這種事,他自然也不會娶,若是被京中那些紈絝知道,定然要笑話他帶了綠帽子。
反倒是從前在他眼裡一無是處的陸夕墨,勇救兩個小孩的一幕,在腦海裡揮之不散,說不出是感慨她的勇敢,還是愧疚於自己的懦弱。
再想到她對溫衡綻出的明豔笑容,一股酸意從喉嚨裡湧出,煩躁不已。
“這件事,父親便看著辦吧。”
他說完就站起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盛侯爺看著兒子的背影,眉頭微皺。
莫非,是因為溫衡?
昨日聽聞他與太師府鬨僵,還聽說陸夕墨當時也在太師府的門口,還替他擋了一劍。
難道陸夕墨看中的並不是自己的兒子?
“來人,去打聽一下,溫衡是否待在太師府……”
京城最大的賭坊裡,溫衡臉色陰沉的坐在後宅,旁邊站著賭坊的掌櫃,神情恭敬至極。
溫衡的對麵,還坐著一個人。
此人三十左右歲,相貌端正,頭戴文士巾,一副從容淡泊的模樣。
掌櫃的將記賬的文書放到了桌子上。
“公子,這個月的帳已經算好了,去掉各項開資,共收入紋銀三千二百一十六兩。”
溫衡隨意看了一眼,聲音淡淡的說道:“拿我的印信,送到錢莊,我另有要事與周先生談,你先下去吧。”
“是。”
掌櫃的給兩人到滿茶,躬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