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這反常的反應弄得一愣,隨即惱羞成怒:“這裡除了你,還有彆的賤種嗎?一個下賤女人生的女兒,也配姓宋?”
又是“賤種”。
前世,這個詞如同烙印,伴隨了宋青嶼的整個童年。
“你居然還敢告我母親的狀,害母親被罰抄經書,禁足一個月。這些年挨的教訓還不夠是嗎?老老實實像個老鼠一樣活著就行了,居然還敢出現在祖父的麵前。”
宋青嶼平靜地看著露出厭惡表情的宋青石。
“哥,她好像不怕我們了?”
宋青鬆在一旁煽風點火。
“不怕?那我就打到她怕!”
宋青石上前兩步,揚起手,作勢要打,眼神戲謔地等著看她哭泣求饒。
然而,宋青嶼既不躲閃,也不哭泣。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那雙清澈的杏眼裡,竟透出一種洞悉一切的沉寂,讓宋青石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寒意。
“你十歲了,比我長了快一倍的年紀,腦子卻一點沒長,隻會玩這種欺負妹妹的把戲,不幼稚嗎?”
宋青嶼的聲音平緩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你!你敢說我幼稚?”
宋青石徹底被激怒,臉漲得通紅。
“還有你,跟在他身邊的狗腿子。”
“什麼?”
宋青鬆驚訝的尖叫一聲。
就在他們氣急敗壞,試圖用更惡毒的語言攻擊,甚至還想要動手時,宋青嶼的餘光瞥見了庭院門處走來的幾道身影。
是祖父、父親宋筆、二叔宋墨。
時機到了。
她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用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記住,這是給你們上的第一課。”
話音未落,在宋青石和宋青鬆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她身體猛地向前一傾,看似是被推搡,實則在跌落窗口的瞬間,雙腳借力,精準狠地踹在兩人的額頭上。
“啊!”
兩聲痛呼響起的同時,宋青嶼“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青嶼!”
父親宋筆的驚呼聲第一時間傳來。
他衝過來,心疼地抱起女兒。
宋青嶼癟著嘴,淚珠瞬間滾落,伸出小手指向捂著額頭齜牙咧嘴的宋青石,哭腔委屈又響亮:
“爹爹……是大哥把我拉下來的……屁股好痛……”
“你胡說!是你自己跳下來的,你還踢我們!”
宋青石慌忙辯解,額頭上紅腫的印記清晰可見。
宋筆臉色一沉,看向宋青石的目光已帶上厲色:“她一個五歲的孩子,難道會自己跳窗誣陷你們?”
“大哥,話不能這麼說。”
宋墨慢悠悠地走過來,護在兒子身前。
“青石有沒有錯先不說,青嶼動手踢兄長,這是事實。小小年紀就如此刁蠻,將來還了得?依我看,青嶼該先向哥哥們道歉。”
顛倒黑白,偏袒護短,與前世如出一轍。
宋青嶼心中冷笑,麵上卻哭得更凶。
她掙紮著從父親懷裡下來,踉蹌著跑到麵色凝重的祖父麵前,一把抱住他的腿,仰起淚痕斑駁的小臉:
“祖父~大哥說我是賤種,說我不配待在宋家,二哥讓我滾去貧民窟。他們還罵父親是廢物,說宋家以後都是他們的,是二叔告訴他的,他們不怕。二叔,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她聲音哽咽,字字泣血,直接將矛盾引向了核心,點燃了導火索。
“祖父,青嶼真的不配做宋家人嗎?”
宋青石臉色大變,喊道:“宋青嶼!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放肆!”
祖父一聲怒喝,如同驚雷炸響,整個庭院瞬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