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鳶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她記得很清楚,十三年前離宮時,兄長夏景曜身體康健,聰慧開朗,是父皇母後最驕傲的儲君。
可為何在她離宮後不久,就傳來了他因惡疾暴斃的噩耗?
還是說那時候的大夏王朝國運凋零的確實太厲害,才害得兄長感染惡疾。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在她離開皇宮前,已經有好幾個皇子莫名暴斃了。
夏清鳶閉上眼,真相到底如何,或許隻有去東宮看看才能知道了。
此時的東宮早已和當年不同,殿宇傾頹,庭院中雜草叢生,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塵埃味。
夏清鳶緩步走入主殿,殿內蛛網遍布,腳下的灰塵能直接蓋住靴子。
看來自從兄長暴斃以後,就沒人再來過東宮了。
夏清鳶憑著記憶,走到了當年兄長批閱文書的書案前。
“哥……”
她伸出手,以自身靈力為引,輕聲呼喚著兄長的名字。
在她的呼喚下,殿內無端刮起一陣陰風。
一股輕煙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最終在殿中央的太子寶座上,緩緩凝聚成人形。
他穿著一身明黃的太子常服,麵容俊秀,正是年少時的太子,夏景曜!
他魂體虛弱透明,神智不清,雙目空洞,反複地低語著:“鳶兒,我的鳶兒…彆信她…她不是…”
夏清鳶心中一痛,原來兄長到死後都還惦記著她的。
“皇兄。”她低喚了聲,快步走上前。
然而,就在她靠近的瞬間,夏景曜的殘魂卻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臉上流露出極致的痛苦之色,整個魂體都劇烈地波動起來,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夏清鳶立刻停下腳步,這反應,不對勁!
先不說她兄長已故十三年,魂魄早就該入地府重走輪回了。
就是現在這魂體的透明狀態也不對,一縷殘魂,意識幾乎全無,還被困在了這個殘破的東宮!
她立刻開啟法眼,金色的光芒在瞳孔中一閃而過。
這一看,夏清鳶的臉色瞬間冰冷下來!
隻見兄長的殘魂之上,竟纏繞著無數道肉眼看不見的黑色鎖鏈!
這些鎖鏈的另一端,深深地紮根於整個東宮的地脈之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囚籠,將他的魂魄死死地禁錮在此地。
這囚籠不僅讓他無法進入輪回,更在源源不斷地抽取他身上殘存的國運龍氣,以此來不斷消耗他的殘魂之力!
照此下去,不出三年,兄長的殘魂便會徹底被磨滅,消散於天地之間,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好歹毒的手段!
夏清鳶心底發冷,這法門不僅禁錮了太子殘魂,更是連其氣息都死死地鎖在了東宮之內,以至於她回宮這麼多天,竟絲毫沒有察覺到兄長殘魂的存在。
她取出一張淡黃色的符紙,往自己腿上輕輕一拍,整個人便如鴻毛般衝天而起,直接飛到了東宮上空。
居高臨下,借助地勢俯瞰,整個東宮的全貌儘收她眼底。
這一看,夏清鳶的眸子越發陰冷,身上不受控製地升騰起一股凜然殺氣!
原來如此!
整個東宮的建築格局,被人為地做了改動!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假山和池塘,兩者間的位置明顯暗合陣法之道。
也就是這些看似不起眼的改動,卻將原本代表著一國氣運彙聚地的東宮,硬生生扭轉成了一座絕戶的風水大陣!
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簡直該死!
夏清鳶緩緩從空中落下,她拿出傳訊符,直接聯係了風臨淵。
片刻之後,風臨淵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東宮門外。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