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承明宮,夏清鳶當即便取出了之前皇帝賞賜的各種寶物,設下丹爐,以三昧真火,將那些百年靈芝,千年何首烏儘數煉化。
不過半宿,一爐龍眼大小,丹香四溢的極品培元丹便已煉成。
有了這些丹藥,皇帝也能活過明年春天了。
翌日清晨,禦書房。
夏清鳶一襲素衣,將一個溫潤的玉瓶呈到皇帝麵前。
“父皇,兒臣幸不辱命,培元丹已煉成。”
皇帝眼露精光,“快,呈上來!”
他昨日被慈寧宮之事氣得胸口發悶,現在這丹藥來得正是時候。
李德全接過玉瓶,從中倒出一粒龍眼大小,散發著奇異清香的雪白丹藥,“皇上,”
皇帝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起丹藥,仰頭服下。
丹藥入腹,瞬間化作一股溫潤的暖流,從他丹田奔湧向四肢百骸!
那些積壓在他體內的沉屙舊疾,在這股暖流的衝刷下,仿佛冰雪遇驕陽,迅速消融。
皇帝閉著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濁氣。
再睜開時,眼中已是神光湛然,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歲!
“好!好一個培元丹!”
他猛地站起身,隻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放聲大笑道,“哈哈哈,舒服!”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李德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連忙跪下道賀,“公主殿下此真乃神仙手段!”
皇帝心情極佳,大手一揮,“傳朕旨意,把為公主準備的東西全都拿上來!”
很快,數個錦盒被抬了進來,一一打開,萬年養魂木,還魂草,鮫人淚,每一件都是世間罕見的養魂至寶。
“清鳶,這些都是你先前要的,你兄長之事,就全拜托你了。”皇帝囑托道。
“兒臣遵旨。”
夏清鳶平靜地行了一禮,收下所有寶物,沒有片刻耽擱,立刻返回了承明宮。
一入殿內,她便設下結界,將兄長夏景曜的殘魂放了出來。
她盤膝而坐,素手結印,將萬年養魂木與還魂草的精純藥力,一絲絲地牽引出來,化作柔和的光芒,緩緩渡入兄長虛幻的魂體之中。
在這些天材地寶的滋養下,夏景曜那原本如輕煙般隨時可能消散的殘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得清晰凝實。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我這是在哪兒?你是誰?”
夏清鳶見他終於恢複了神智,眼眶微熱,輕聲道:“哥,是我,我是清鳶啊!”
“清鳶?”夏景曜的魂體猛地一震。
他看著眼前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好,好!你平安回來就好!”
他絮絮叨叨地開始說起當年的事:“當年你被那老道士帶走,我還跟父皇母後生氣了好久,說你那麼小,一個人在外麵肯定會受苦。”
夏清鳶在邊上靜靜地聽著,嘴角漸漸浮現出一抹極淡的笑意。
這世上,終歸還有真心關心她的人。
忽然,夏景曜停了下來,迷茫地看了看自己雙手,“不對,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夏清鳶就知道他會這麼問,當即便將他魂魄被困,以及自己如何發現並解救他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得知自己如今隻是個鬼魂,夏景曜的神情瞬間失落下去。
“哥,”
夏清鳶適時地開口,“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向身體健康,怎麼會突然…”
一提到這個,夏景曜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滔天的恨意!
“是夏扶搖!都是她!”
“從她入宮開始,父皇和母後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把原本該給你的好,全都給了她,我從不認可她的福星身份,還多次在父皇麵前暗示她來曆不明,要多加小心。”
“她因此懷恨在心!表麵上對我百般親昵,暗地裡卻聯合了無相閣,送了我一塊號稱能安神的古玉!那塊玉佩才是要我命的根源!它日日夜夜侵蝕我的魂魄生機,最終造成了我惡疾暴斃的假象!”
聽完兄長的話,夏清鳶心中殺意升騰。
又是夏扶搖!
果然,她確實不該讓她那麼輕易的死了,現在也有機會可以為兄長報仇!
看著她生氣的模樣,夏景曜卻反過來抓住了她的手,擔憂道:“夏扶搖如今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占了你的長公主之位?清鳶,你剛回來,根基不穩,切記不要與她硬鬥,保重自身安危為上!”
夏清鳶猛地抬頭,沒想到都到這一步了,兄長居然還惦記著她的安危。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我先帶你去見見父皇吧。”
她收起兄長的魂魄,轉身便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