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帝從夏景曜的親口敘述中,得知了這件事後,他對長子之死的愧疚,瞬間化為了對夏扶搖的無邊怒火!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兄妹不和了,這是弑兄!
是意圖動搖國本的謀逆!
“好一個扶搖公主!好一個朕的福星!”
皇帝一掌拍碎了身前龍案上的瓷杯,威嚴的臉上隻剩下極致的憤怒。
他死死地看著夏清鳶,一字一頓地說道:“清鳶!”
“朕,命你親自審理此案!玄鏡司,禁軍,大內所有力量,皆由你調遣!”
“朕要一個結果!一個能告慰景曜的結果!”
禦書房的聖旨一下,整個皇宮的氣氛瞬間凝固。
皇帝授予昭華公主全權徹查太子舊案,這道旨意如同一陣颶風,迅速席卷了每一個角落。
是夜,夏清鳶手持明黃的聖旨,神情淡漠地走出了禦書房。
風臨淵早已率領百名玄鏡司精銳緹騎,身披黑甲,手持繡春刀,在殿外靜候。
“殿下,去何處?”風臨淵上前,聲音低沉。
“長公主殿。”夏清鳶隻吐出三個字。
“起駕!”
風臨淵一聲令下,百名緹騎動作整齊劃一,簇擁著夏清鳶,如同一道黑色的鐵流,浩浩蕩蕩地朝著夏扶搖曾經居住的宮殿而去。
長公主殿門前,守門的太監宮女見到這般陣仗,早已嚇得腿軟。
為首的張嬤嬤仗著自己是皇後身邊老奴,硬著頭皮上前阻攔,“昭華公主殿下,此乃扶搖公主的寢殿,您帶這麼多人來此是何意?”
“讓開!”夏清鳶冷聲嗬斥道。
張嬤嬤寸步不讓道,“公主殿下若是不說清楚,老奴恐怕不能給你讓路。”
夏清鳶懶得和她多說,直接抬起了手中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簡單數語,卻如同數道催命符,讓張嬤嬤瞬間麵如死灰。
“本宮奉旨查案,擋我者,與謀逆同罪。”夏清鳶聲音冰冷,“風臨淵。”
“在。”
“拿下。”
“是!”
風臨淵手一揮,兩名緹騎如狼似虎地撲上前去,直接拿下張嬤嬤,像拖死狗一樣拖到一邊。
其餘宮人見狀,嚇得連忙跪地求饒。
夏清鳶徑直走入殿內,法眼掃過,最終定格在了寢殿內那張紫檀木梳妝台上。
她緩步上前,修長的手指在梳妝台下一處極其隱秘的雕花上輕輕一按。
“哢噠。”一聲輕響,梳妝台側麵彈出了一個暗格。
暗格內,靜靜地躺著一塊通體血紅的古玉,玉身之上,清晰可見一道細微的裂痕。
這應該就是兄長口中導致他當年暴斃的元凶!
夏清鳶將其取出,用符紙包裹,轉身便走。
……
清心殿。
夏清鳶帶著大批緹騎出現,守門的侍衛下意識就想阻攔。
但迎上風臨淵的眼神,又從心地退了下去。
彼時的夏扶搖正跪在殿內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詞,不斷對著佛像禱告。
聽到聲音,她下意識轉身。
當看到來人是夏清鳶時,她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隨即又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姐姐,你怎麼來了?是來看扶搖的嗎?”
“確實是來看你的。”夏清鳶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夏扶搖捂著心口後退了一步,怯生生道:“姐姐,你看起來好可怕。”
“這就怕了?這可不像是能做出那些事的你啊!”夏清鳶直接將那用符紙包裹的玉佩扔在了她麵前。
什麼東西?
夏扶搖看到符紙中滾落出來的玉佩,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血色儘褪!
怎麼可能?
這東西……
這東西怎麼會被她找到?
“姐姐,這是什麼?扶搖不懂。”她試圖裝傻。
“不懂?”夏清鳶冷笑一聲,“看來,需要有人來幫你回憶一下。”
她直接從懷中取出了那個溫養著太子魂魄的玉瓶,催動靈力,打開瓶塞,夏景曜帶著無儘悲憤,緩緩在夏扶搖麵前顯現。
雖然魂體虛幻,但那張臉,那雙眼睛,夏扶搖死也忘不了!
“啊!”
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骨頭,癱軟在地,手腳並用地不斷後退:“鬼!有鬼啊!彆過來!彆找我!”
“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