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夏景曜的魂體,精神徹底崩潰,“是無相閣!是他們給我的東西,是他們教我的!你彆來找我!”
夏清鳶冷冷地看著她表演,直到她哭喊得沒了力氣,才淡淡開口:“說,當年為何要擅自改動東宮的風水格局?害我兄長性命!”
精神崩潰的夏扶搖為了活命,再無任何隱瞞,“因為東宮的地基下麵藏著一個陣眼!是無相閣安插在皇宮裡最重要的陣眼!
他們說,隻要陣眼在,就能源源不斷地吸走大夏國運!太子哥哥就是被那陣眼的氣息衝死的!”
風臨淵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一個蛇蠍心腸!好一個狼子野心!
兩人對視一眼,帶著夏扶搖立刻動身,再次回到東宮廢墟,經過夏扶搖指認,在一座被推倒的假山殘骸下,他們找到了一個被枯藤和亂石掩蓋的密道入口。
風臨淵拔出繡春刀,親自走在最前麵。
密道內陰森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腐臭,四周布滿了能輕易毒殺普通江湖高手的瘴氣和精巧機關。
但在風臨淵這位玄鏡司統領麵前,這些凡俗機關形同虛設。
而那些無形的瘴氣,則在夏清鳶隨手灑出的一把糯米和幾張辟邪符下,消散得乾乾淨淨。
兩人一路向下,密道的儘頭豁然開朗,一個足有半個宮殿大小的巨大地下空腔,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是……”
眼前的景象,讓見慣了血腥殺戮的風臨淵都瞳孔驟縮,空腔的正中心,赫然聳立著一個高達數丈的巨大祭壇!
隻是構成這祭壇的,根本不是磚石,而是密密麻麻,不知幾千幾萬具的人類骸骨!
那些骸骨姿態各異,臉上還保持著臨死前極致的痛苦,仿佛被活生生地砌進了祭壇之中。
而在那白骨祭壇的頂端,一顆足有水缸大小,如同心臟般不斷搏動的黑色晶石,正懸浮在半空。
無數肉眼可見的淡金色氣流,正從四麵八方被強行抽取而來,源源不斷地彙入那顆黑色晶石中。
每當金色氣流彙入一分,黑色晶石便會搏動一下,並散發出一股更加陰冷邪惡的能量,通過祭壇下方連接的複雜陣紋,輸送到未知的遠方。
夏清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們在偷竊大夏的國運!”
“毀了它!”
夏清鳶眼中殺意升騰,再不遲疑,抬手便準備引動天雷。
然而,就在她法訣將成的瞬間,那顆搏動的黑色晶石仿佛感受到了致命威脅,猛地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邪能!
“吼!”
祭壇之上,無數骸骨發出刺耳的尖嘯。
邪能翻湧間,數具骸骨從祭壇上剝離重組,化作了數個身高丈許,手持巨大骨刀的骷髏戰將!
它們空洞的眼眶中燃燒著幽藍色的鬼火,揮舞著骨刀,咆哮著衝向了夏清鳶與風臨淵二人!
麵對咆哮而來的骷髏戰將,風臨淵沒有絲毫畏懼,他冷哼一聲護在夏清鳶身前,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主動迎了上去!
“鏘!”
他手中的繡春刀與一具骷髏戰將揮下的巨大骨刀狠狠地撞在一起!
瞬間,火星四濺!
那骨刀堅硬逾鐵,巨大的力量震得風臨淵手臂微微發麻。
但他腰身一扭,卸去力道,刀鋒順勢一轉,如毒蛇出洞,朝著骷髏戰將的脖頸關節處閃電般連斬三刀!
“鐺!鐺!鐺!”
又是三聲脆響,刀鋒過處,隻在那森白的骨骼上留下三道淺淺的白痕。
好硬的骨頭!
風臨淵心中一凜,看來這些邪物不是凡俗武功能輕易摧毀的。
他身形輾轉騰挪,憑借著遠超常人的速度,以一人之力,將數名高大的骷髏戰將死死地牽製住。
後麵,夏清鳶神情冷峻,雙手十指翻飛,在身前快速掐動,“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九字真言吐出,她雙目之中金光大盛!
“敕令,五雷正法,誅邪!”
她並指如劍,朝著那幾名與風臨淵纏鬥的骷樓戰將淩空一點!
轟隆隆!
整個地下空腔劇烈地顫抖起來!
無數道紫金色的天雷,憑空出現在骷髏戰將的頭頂,彙聚成一片雷霆海洋,帶著淨化世間一切汙穢的煌煌天威,轟然落下!
“吼!”那些骷髏戰將發出不甘的咆哮。
“滋啦啦!”雷光過處,那些堅硬無比的骨骼,如同被烈陽炙烤的冰雪,瞬間寸寸碎裂。
不過眨眼之間,方才還凶威赫赫的骷髏戰將,便已蕩然無存!
風臨淵收刀而立,看著眼前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震撼。
這便是真正的玄門雷法之威?
簡直霸道絕倫,無可匹敵!
清除了雜兵,夏清鳶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顆搏動不休的黑色晶石之上。
她能感覺到,這顆陣眼核心,遠比那些骷髏戰將要棘手得多,她伸出白皙如玉的右手,以指為筆,以靈力為墨,淩空畫符。
隨著她指尖劃動,一道道金色的筆畫憑空出現,交織成一座繁複的立體法陣。
然而,就在這道鎮龍符即將完成的瞬間,那顆黑色晶石猛地爆發出一團濃鬱的黑霧,黑霧在半空中扭曲,瞬間凝聚成了一張模糊的人臉。
“區區道門小輩,也敢毀本座的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