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與林寅久彆重逢,恭順的眉眼裡,滿是思念和喜悅,臉頰粉嫩嫩的,甚是誘人,說道:
“老爺,這鳳姐姐治府,真真是有手段的,我也學了不少。她做甚麼,我都跟著,目前尚沒什麼異動。”
林寅說道:“由你看著,我放心的很。你能跟著她所有長進,也就不枉我栽培你的一片苦心了。”
探春聞言,低眉順眼的湊上前,挽住了林寅的胳膊,倚在臂膀之上。
探春鬢發也垂落下來,遮住了俊俏臉蛋的半麵桃紅,羞道:
“老爺待我情深恩重,妾心裡都知道。妾不會辜負了老爺的一片苦心。”
而黛玉這是頭一回見鳳姐,但看她明媚風騷,笑眼含春,女人的警惕之心總是十分敏銳。
罥煙眉梢微微挑起,含情眸子多了幾分怒意,說道:
“想來這位便是傳聞中的鳳姐姐了罷?這府裡如今這般好的光景,她可是居功至偉呢。
依我看,這位鳳姐姐與夫君也很是般配呢,咱府裡頭,就缺個這般能乾事的人兒。”
探春、迎春以及諸位丫鬟見狀,皆大為吃驚的愣了愣神,也就隻有林府的正妻主母,敢這般明擺著對老爺拈酸吃醋了。
林寅見黛玉這氣嘟嘟的樣子,這又是吃醋又是惱怒的,一時竟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眼下隻能先哄著:
“夫人,你才是我的心尖尖,旁人再能乾,那也及不上你半分呢。”
黛玉仍是秋水含嗔的說道:“那夫君為何甚麼人都招惹?就算沒有血緣之親,按輩分她不也是你我的嫂子麽?”
林寅聞言,隻好表現出,一副你聽我解釋的樣子,狡辯道:
“夫人,你有所不知。這鳳姐姐,乃是極精明乾練之人,若不以情動人,隻怕我反倒會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黛玉聞言,挺了一挺,怯弱難勝的嬌軀,強撐著說道:
“那這府裡頭上上下下的事兒,趕明兒都由我來管,如何她能管得,我便管不得?”
林寅深知黛玉雖然平日裡,看似文文弱弱,但卻是個外柔內剛,性情貞烈之人,此刻醋意外泛,也隻好繼續哄著:
“夫人,你是個玲瓏般的心竅,憑你的才智,自然管得。我若不是擔心夫人的身子,哪還有她的事兒。
她哪能和夫人相比,夫人說這話,豈不是折了自己的身份?你在我心裡,便是那頂頂好的。”
林寅說罷,上前環抱黛玉,雙手搭在她的玉手上,輕撫著她的柔荑細手,讓她消消氣。
黛玉雖然口中,仍是輕哼不斷,但也微微晃了晃小腦袋,心中暗自竊喜。
黛玉刻意吊了吊她的嗓音,如今聽來竟真有幾分拈酸帶醋的意味,嬌嬌嗔道:
“喲~這才知道我的好了。如何不去找你鳳姐姐去?她比我能乾,比我會說,比我美豔,你與我撿這些好聽的話說,怕是不好使了!”
黛玉也是會吃醋的,但她並非是個醋缸子,實在要說,最多隻能算小醋瓶。
她向來不與丫鬟下人爭風吃醋,一旦她吃醋了,大多是因為有人在情感或地位上,構成了實際上的威脅。
《紅樓》書中,便是如此,今日情景,亦複如是。
林寅此時,知道不能隻是一味用空話去哄,便找了些她們兩人生活中,那些值得回味的點滴,開始追憶起來,哄道:
“夫人,你樣樣都比她好,單說這《京都山伯爵》,她指定寫不出來,隻有你寫得出來,我就很是喜歡你寫的書。”
黛玉眼睫忽閃忽閃,淚珠也在眼眶打轉,手裡撚著香帕,但言語已有了幾分啜泣之聲:
“哼!我也是白效力,橫豎你也不稀罕,你和璉二哥去爭去搶吧,我看那鳳姐姐對你也是有幾分意思在的。”
黛玉說罷,想起自己這些天來,獨守房中,又是默默寫書,又是替他調教丫鬟,心中淚水便再也止不住,簌簌哭了出來。
眾人見正妻主母竟直接就這般哭了出來,一時之間也十分驚慌,晴雯趕忙上前輕輕拍著黛玉那纖弱的玉背。
探春、迎春、紫鵑、金釧,雪雁也連連安慰不迭。
林寅隻得用手一點一點把黛玉的淚水擦乾抹淨,看著她眼空蓄淚的眸眼,說道:
“夫人,這眼裡的沙子我都擦乾了,咱不哭了好不好?”
黛玉見眾人都在此,自己身為正妻主母,這般小女兒姿態,著實有些失態了,羞道:
“好好的,我何曾哭了,淨在這兒胡說。”
“她哪裡能和夫人相比,我找她也不過是想著,能替我分擔一些事務,原也沒有彆的心思。”
黛玉撚著香帕,秋水盈盈的眼眸中,帶著核實之意:“此話當真?”
林寅一本正經的胡說道:“自然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