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寅笑道:“珍大嫂何必客氣,但說無妨。”
尤氏說道:“不是客氣,實在是這事尋彆人總不放心。接下來的這半年光給蓉哥兒籌備婚事,府裡上上下下都將忙的騰不出手。因此實在抽不出妥當人來。
我原想著接我娘家人來搭把手,但我也不知母親的意思如何。
況且如今河北正鬨流民,京郊一帶都不太平,派去的小廝要麼沒見過世麵,要麼粗手粗腳的讓人不省心。
寅兄弟,你好歹也是亭長,多少周道些,便想著這事兒麻煩寅兄弟一趟。”
賈珍聞言,也撚須頷首,畢竟他還沒見識過尤氏姐妹之絕色風姿,心裡本就揣著幾分好奇念想。
尤氏這番提議,實則私下多少也有賈珍威逼利誘的成分,他想親眼瞧瞧這兩位小姨子究竟生得如何標致。
賈珍聽尤氏說罷,心中一時蠢蠢欲動,當下便順著話頭幫腔道:
“這話在理!寅兄弟辦事穩重,又見過大場麵,這事托付給寅兄弟,我也放心。若需什麼盤纏或是人手,儘管跟我說。”
林寅見賈珍這色眯眯的神情,便已知道他心中打的什麼算盤。
雖然林寅未曾見過尤氏姐妹,但想來也是個人間尤物,決計不能便宜了賈珍這狗東西。
林寅略作思忖,便是計上心來。
“珍大嫂,不妨講詳細些,這樣我去了京郊,才好代勞。”
尤氏說道:“唉,寅兄弟不知,我生母去得早,父親後來續了門親,便是我如今的後母。
這後母身邊帶著兩個女兒,比我略小些,按輩分論,自然也是我的妹妹。
先前家裡還算安穩,誰知父親前些年也沒了,這家道便漸漸敗落下來,如今她們娘仨隻能在京郊的小院裡過活,日子拮據得很。”
林寅聞言,原來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這尤氏明知賈珍這好色荒淫性子,還敢讓羊入虎口。著實讓人難評。
不過封建社會,都是大老爺說了算,尤氏便是想反抗,也是無濟於事的。
林寅應道:“不知珍大嫂具體要我如何做呢?”
尤氏有些不得已說道:“府裡人手實在周轉不開,本想接她們來府裡住,幫襯著搭把手。”
尤氏露出了一副遲疑難決的表情,林寅當即便領會到了她的意思,看來尤氏尚在糾結之中。
“寅兄弟,若是她們願意來寧國府,你便先幫我應下,我這邊早早收拾出住處。
若是她們還猶豫,也勞煩你幫我勸勸母親。”
這句勸勸母親,林寅意識到,這其中頗有些微妙之意,可以理解為勸她來,也可以理解為勸她不要來。
尤氏並不敢明麵上暗示林寅不要帶尤家姐妹進寧府,但多少也有些許不忍她們陷進渾水裡的良心。
儘管這點子良心,還是敵不過對賈珍的討好和敬畏。
林寅思忖著,這事恰好也符合自己的意思,他最是憐香惜玉之人,如此一拍即合。
林寅應道:“此事好辦,隻是還得給個信物,否則我貿然前往,多少有些冒昧。”
尤氏取下自己的簪子,乃是一支銀質雙蝶簪。說道:
“這是我的嫁妝,你拿去我母親必能認得出。”
林寅取來簪子,尤氏又交代了尤老娘在京郊的住址。
賈珍見尤氏這般聽話照做,想到又有新鮮的美人胚子要來到寧府,心中狂喜,撚須笑道:
“寅兄弟,接來之後,無論如何,要帶來府裡,讓為兄見上一麵。”
賈珍並不介意,林寅會不會對這尤氏姐妹產生念想。若是有意也無所謂,反正他嘗個新鮮之後,正好借此甩開這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