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雖然有些財富,但畢竟眼下沒了權勢,隻能依靠賈,王兩家。
而賈,王兩家,林寅都能說得上話。
區區一個仗勢欺人的狗奴才,林寅並不放在眼裡。
林寅給亭卒,做了個眼色,亭卒便讓那布衣小夥,林竺進來。
林竺跪地磕頭道謝:“小人叩謝亭長老爺,亭長老爺恩重如山,小人竟不知如何報效。”
林寅笑道:“管好你的纖夫,彆讓他們聚眾鬨事,這就算報我的恩了。”
林竺問道:“小人定當從命,亭長老爺,小人方才在門外聽言,老爺乃是蘭台老太爺之婿?”
“當然。”
“老爺,小人蒙老爺明斷,冒死想進一言,有詳情稟報。”
“但說無妨。”
林竺見列侯府新任老爺願意為自己做主,便決定孤注一擲。
一方麵他要把他丟失的東西,拿回來。
另一方麵,他也想著報答林寅的恩情。
“老爺,我是林氏京郊田莊的小宗嫡子,蘭台老太爺前些年在兩淮奔波,這京城列侯府的事兒,疏於打理。
林氏京郊田莊,已經被大宗宗長徹底把控了,我們這些小宗都漸漸失了權,丟了地。”
林寅想起青玉裡的線索,原來這林竺是林氏田莊的人。
想來是在這場田莊的宗法鬥爭中,失敗了,故而被放逐。
宗族是古代百姓為數不多,可以互相庇護的手段。
被宗族舍棄的族人,也就失去了生計來源,隻能淪為苦力。
林寅問道:“那些纖夫,也是被放逐的族人麽?”
“老爺明斷,我們都是被大房趕出來的。
他們說我們占著小宗的地,卻沒儘宗族的義務,其實是想把田莊的地全攏在自己手裡,一點不給我們留。”
林寅暗自歡喜,他正愁這田莊宗族關係複雜,不好介入。
如今有了林竺這個抓手,便可名正言順的進行整頓了。
是時候,讓他們把曾經貪墨的錢,全部吐出來了。
林寅問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我替你做主。”
林竺知林寅能問出此問,又是女婿,想來並不知道京郊田莊詳細,故而介紹起來。
“老爺,我們不敢給自己臉上貼金。雖然咱們同姓林氏,但卻並無血緣關係。
自我祖父那輩,因為同姓,有幸連了宗,這才能替列侯府打理田莊。
這土地本都是列侯府的,我們不過是世代打理的奴才,原本大宗小宗都有份。
偏生前些年,大房的伯伯去了,我那堂哥便接了田莊。
又與列侯府管家,阿大,阿二,聯起手來,看老太爺不在京,想一齊貪墨了其中的收入。”
林寅聞言,這林竺口齒流利,思路清晰,又是一個知恩圖報,勇於擔責的人,倒是不錯的人選。
“那你為何不來列侯府講明緣由?”
林竺一臉無奈,說道:“我就是來了,才知道,老太爺平日根本不在府裡,事情都被管家阿大,阿二給把持了,他們串通一氣,我們也無可奈何!”
“我若讓你去管,去揭發他們,把他們撤下來,你能接上麽?你有合適的人選麽?”
林竺聞言,這便來了精神,坦然說道:
“這有何難!這田莊的事兒,誰都能乾,並沒有什麼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