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對照老賬,核對田畝,厘清租率,管佃督收,日清月核,最後如實的足額納奉。
況且,我們是被放逐的小宗,其他沒被放逐,但不得勢,有怨氣的小宗也不在少數。
隻不過是先前他們與管家,串通一氣,這才不得不忍氣吞聲。”
林寅聞言,心中大快:
“好,你把那些纖夫族人組織好。這段日子,也不用去拉船了。你就在亭舍附近,做臨時的亭卒,我這也缺人手,你們聽候調遣。”
林竺十分知趣的叩謝道:
“我回去一定好好宣講老爺的恩德,讓他們都知道,是老爺幫他們拿回了工錢,並且可以回到田莊。”
“很好,你先回去。把他們組織好,往後就在這亭舍附近,蓋蓋草棚木屋,先將就幾日。等我後麵的消息。”
“小人叩謝老爺,那我去了。”
林寅見著林竺走後,看著奸商張明還在地上裝死,林寅喊道:
“來人,他既然嚇尿了,看他尿黃,用這把他擦醒。”
亭卒剛欲上前,張明聞言,趕忙起身,他已聽聞這林寅與林竺乃是連宗。
他霎時心灰意冷,本想欺壓弱小,沒曾想撞了硬骨頭。
一時心中嗚呼哀哉,感歎真是倒了大黴。
“來人!把這奸商,押送縣衙處置。”
這亭長並非父母官,能管的其實很有限。
更多就是緝盜拘押、調解糾紛。可以審問,但沒法判決。
雖然封建社會的製度,其實彈性很大,一切都有操作的空間。
真想下個黑手,上下打點一番,也不是不行。
也不過是,不上稱沒幾兩重的事兒。
但明日就要就任亭長,這奸商實在沒有什麼需要違規處理的價值。
亭卒上前,待林寅寫了案情爰書,便把這奸商押往縣衙。
忙了一天,天色也漸漸黑了,林寅眼見無事,便關上了正房大門。
黛玉、晴雯、理兒紛紛從屏風後走出。
晴雯撲上前來,貼著林寅身子蹭蹭,笑道:
“主子爺,我好想你,你一直給他們問話,我也不敢出來。”
林寅笑道:“快拿些茶來我與吃,給我捶捶肩,揉揉腿,累死我了。”
晴雯拿起茶壺,給土陶碗裡倒了些茶水,不過這茶葉品質粗劣,都是些散碎茶葉,一看就是次品餘料。
林寅嘗了嘗,味道也一般,隻是能嘗得出些茶味,但並無香氣,解解渴還湊合。
晴雯一邊埋怨,一邊給林寅捶肩,撒嬌道:
“主子爺,這茶沒甚麼味兒,早知道,從府裡帶些來了。”
理兒則蹲下,給林寅揉腿,說道:
“這兒確實不比咱府裡頭,但好在能見到老爺。”
晴雯也埋怨道:“真沒住過這麼差勁的地方,若不是離了主子爺,想念的緊。我一天也不想在這兒呆!”
晴雯雖然早年出身不好,但先在賈母身邊伺候,後又在林寅身邊伺候,也算是經曆了富貴榮華,這一下來到這鄉野亭舍,著實難以接受。
黛玉雖也覺得這亭舍過於簡陋,但也並非完全不能適應,上前問道:
“夫君,那你往後都要忙到這麼遲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