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曾是她的伴讀,兩人感情不錯,這寧姮剛回府數日便囂張跋扈,顯然是沒把她放在眼裡。
寧姮莞爾,“我何時欺負過她?”
“你還想狡辯?”赫連清瑤冷哼,“我沒親眼瞧見便不存在了,阿婉是個柔善的,你那些下作手段少往她身上使!”
且看她回府這麼久,都沒見侯府辦個認親宴,就知道在家根本不受重視。
她定是忮忌阿婉,才推她落水,以至於現在病怏怏的。
見赫連清瑤一副為人撐腰的仗義模樣,寧姮心下好笑。
她唇角微勾,“既然我與睿親王得陛下賜婚,不日便是婚期,按禮,長公主應當喚我一聲表嫂。”
“表嫂?”赫連清瑤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算哪門子表嫂?我告訴你,陸表兄早有心上人,你若識相,就彆占著王妃的位置!”
陸雲玨有喜歡的人?
寧姮眉頭微蹙,那他不早說?有喜歡的人不去追求,跟她成什麼婚?
當真是浪費表情。
見寧姮表情微變,赫連清瑤心下得意,正欲再添把火,卻見寧姮眼神倏地銳利,猛地朝她伸手!
“啊!”赫連清瑤被嚇得尖叫,她身後的丫鬟護衛也如臨大敵,慌忙將赫連清瑤護在身後。
“——你想乾什麼!”
寧姮:“我能做什麼?不過是瞧著有條蛇快爬到公主肩膀上了,好心幫忙而已。”
她收回手,指尖果然捏著一條碧綠小蛇,“喏,如果公主覺得我多管閒事,還給你好了。”
寧姮將蛇遞過去。
“啊!我不要,你拿開點!”赫連清瑤從小就在宮禁中,去過最遠的地方不過是京郊圍獵場,哪裡見過還嘶嘶作響的活蛇。
她被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
寧姮將蛇遞給阿嬋,阿嬋十分自然地接過去,指間微用力,蛇頭便被擰了下來。
帶回去還能給花花當個零嘴兒……
這樣想著,阿嬋團吧團吧,將蛇塞進了衣兜裡。
寧姮道:“好了公主,沒事了。”
眼見著瞬間身首分離、還在微微抽搐的蛇屍,赫連清瑤成功被嚇得兩眼一翻,軟軟地暈了過去。
“公主!公主!”丫鬟們頓時亂作一團。
寧姮:“……”
不是都弄死了嗎,這還能暈?
“陛下,那女子好快的身手。”武竟安十分驚詫。
雲敬寺植被繁茂,有條蛇也不稀奇,關鍵是那蛇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不過剛冒了個頭,便被揪住了七寸。
這是何等敏銳的觀察力。
待看到阿嬋麵不改色擰斷蛇頭,武竟安更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哪裡是個丫鬟,簡直像個殺人不眨眼的羅刹!
赫連??視力極佳,但所處的位置遠,影影綽綽,隻能虛虛看到寧姮的背影,以及那截白得晃眼的手腕。
那夜的女子,好像也有如此白皙的皓腕……
尤其是那看似淡然實則帶著幾分惡劣戲弄的感覺……跟壓著他來了一次又一次的桃花精如出一轍。
想到此處,赫連??眸底露出幾分嫌惡,似不願再回憶。
武竟安正好奇這是哪家的貴女,就見到赫連??轉身離去,連忙跟了上去,“陛下!”
底下那暈倒的脆皮公主已經被丫鬟送進廂房歇息,寧姮也打算回去,卻似有所感,忽然抬頭,清冷的目光直直望向兩人的位置。
“阿姐,看什麼呢?”阿嬋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空蕩的山徑。
寧姮搖搖頭,“沒什麼。”
她好像瞧見了當初那個被她睡了卻沒撿回家的野男人……應該是錯覺吧?
荒郊野嶺的,體內還有情蠱,可能早就被野狼啃了。
嘖,倒是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