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無奈,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淨胡說,夫妻相處,貴在和敬包容,哪能動不動就打打殺殺?”
太後:“哀家倒是覺得那薛家女身手利落,遇事不慌,倒是頗有將門虎女之風。”
“而且,瑤兒,你該謝她救了你才是,怎還背後編排起救命恩人了?”
赫連清瑤見太後不僅不幫自己,反而替寧姮說話,頓時不樂意了,“母後!我的意思是,那條蛇出現得蹊蹺,當時我身邊那麼多侍衛丫鬟都沒看到,怎麼偏偏就她看到了?”
“肯定是她自個兒帶來故意捉弄嚇唬我的!”
聞言,太後眉頭微微蹙起,有些不讚同,“朝陽,無憑無據,怎能隨意揣測他人惡意?”
“人家救了你,你不思感激,反生怨懟……哀家平日可不是這樣教導你的。”
赫連清瑤簡直都沒話說了。
母後好歹是從宮女身份一路走到太後之位的,怎麼半點宮鬥贏家的心機和警惕性都沒有,反而天真得像張白紙。
她跟皇兄沒被害死也是稀奇了。
正當她還想再爭辯時,德福躬著身子走了進來。
“奴才給太後請安,給公主殿下請安。”
太後見是德福,抬了抬手,“平身,可是陛下找哀家有事?”
德福恭敬道,“陛下口諭:著長樂、朝陽、清寧長公主三人,明日卯時正前往文淵閣,隨柳太傅校對古籍孤本,無詔不得擅自出宮。欽此。”
柳太傅乃是兩朝帝師,學識淵博,卻也古板得要命,訓誡起人來毫不留情麵。
再受寵的皇子公主,在他麵前一視同仁,課業不佳的甚至會被打手心!
當年赫連清瑤做學生時沒少受罪,柳太傅打完伴讀就打她,以至於她的伴讀更是換了一茬又一茬,都被打怕了。
薛婉是堅持最久的,也是陪她挨打最多的。
是以,赫連清瑤對薛婉存了那麼幾分愧疚,畢竟是一同打出來的交情。
她曾經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張嚴肅刻板的老臉,和那根油光發亮的戒尺!
如今這消息對赫連清瑤而言,簡直是晴天霹靂。
“——什麼?!”
她猛地跳起來,聲音都變了調,“跟柳太傅去文淵閣?還要校對古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皇兄不可能讓我去那種地方!”
德福道:“殿下,確是陛下親口諭旨,奴才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假傳聖諭啊。”
赫連清瑤慌了,一把抓住太後的衣袖,哭求道,“母後,我不去文淵閣!我不要見柳太傅!”
“太傅太可怕了,您幫我跟皇兄說說,求求情吧母後!”
太後眉頭微蹙,卻也無法,她這個女兒的確是被寵得驕縱了些,隨著太傅去文淵閣靜靜心也好。
免得終日無所事事,惹是生非。